谢云华站在正厅,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去,一脸拘谨。
“草民谢云华,见过沈国公,县主。”
沈策安目光落在他身上,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只是这名字…怎么听著有些耳熟?
“不必多礼。”
既然是寧宝的客人,他当然不会给他甩脸子。
长腿一迈,坐在一侧的座位上“谢公子,请坐。”
谢云华却並未上前,而是直接跪在长寧面前,后背僵直。
“县主,请您明示。”
“寧宝,这…是?”
沈策安见谢云华突起其来的动作,嚇了一跳。
怀安突然出现,上前在沈策安而那边轻声低语几句,沈策安眸光越发深沉。
落在跪在地上的谢云华身上,眉头轻皱“你就是之前闹上礼部的那个谢云华?”
前两日,谢云华发现曾经自己写的文章被王赞给盗了去,甚至据为己有,成为他结识京城才子的利器,他心不甘,上前爭辩,却被殴打出去。
偶然跟踪他的时候,无意间听闻自己过了会试,但是考卷上的名字却变成了旁人的。
他一气之下,直接闹到了礼部门前,可礼部主事询问他时,他却对不上半个字。
便被打了二十板子,扔了出来。
“是草民。”
“可当时这件事儿不是已经了结了?你今日这是何故?”
谢云华没开口,转头看向长寧。
小姑娘板著脸“他身上的文运被夺,所以,不管以前他写出来什么,现在都已经忘记啦。”
他明明生来有文曲星傍身,可现在身上黯淡无光,文运更是几不可见。
谢云华猛地抬头。
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他的文运,真的被夺了?
沈策安直起身子,神色变得凝重。
这可不是小事儿。
若是当时谢云华说的是真的,那就事关科考,不能忽视。
“县主,我还有救吗?”
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今一朝梦散,他怎么甘心?
长寧语气凝重“有。”
“不过,你要是再晚来几天,你的命,也要断了。”
文运跟他的命牵扯在一起,文运被夺,他的命便出现裂隙。
谢云华猝然抬头,只觉喉咙干痒,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从沈国公府离开。
看著眼前的土砖残瓦的小院,比上次见到的胡明隱家还要破旧。
那墙,甚至不到人的腰身,看著一推就倒,墙上的土砖哗啦啦地往下掉。
赵楼抱著长寧躲远了些,这要是掉下来块儿砖瓦,可是要受重伤的。
谢云华窘迫的转头“家中支撑我进京赶考,已经砸锅卖铁,我入京已久,此前还能帮著別人誊抄书卷,赚些银钱,可因为此前礼部之事,就没有人再敢用我…”
如此以来,甚至连正常的温饱都难以满足。
身上的钱租完这里的小院,就不剩什么了。
说起来,他这三天,只喝了一碗米粥。
长寧张大嘴巴,养不起自己哇?
好饿好饿噠。
走进去,地面全都是土,墙角处,还布满荒草。
倒是一侧的墙角,上面写著不少文字。
“这些…都是我写的。”
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但是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
但看著墙上的那些东西,有些他確实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