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儿一早我再过去探一探。
害怕黎青缨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担心,我晚上就没出去,一直待在房间里。
九点多的时候,黎青缨敲了一次房门,没有得到回应,我听到她嘟噥的声音:“小九真是累坏了,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肚子饿不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留了个纸条在倒座房客厅的桌上,告诉黎青缨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別等我吃午饭。
车子一路疾驰,八点左右我就已经到了踏凤村外的那条山路上。
我將车子停在一处隱蔽处,准备徒步进村,儘量不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踏凤村的村民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只是来確认一下自己心中的某些猜测,不是来惹事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进村,远远地,我就看到踏凤村了一片白雾瀰漫。
不,像雾,却不是雾。
走近一点,我立刻就闻到了浓郁的香火味儿。
不是雾,是烟。
可即便是节日里全村人一起燃烧香塔,也不该如此白烟笼罩。
踏凤村这是怎么了?
等我走到村口,再想往里去的时候,竟发现村口有一道强劲的阻碍,我根本进不去。
这是……结界?
什么人设置了这道结界?
为何要把整个踏凤村和村民们困在村子里?
村民们生存在这么浓厚的白烟里,不难受吗?
从村口进不去,我就绕道而行。
可是无论是从大路还是小道,无一例外,全都无法进入。
我不敢强闯。
我从来都知道,踏凤村是埋在我生命里的一道雷,只要我一脚踏上去,迟早將我炸得粉身碎骨。
可我却没想到变故会来得这样快。
难怪我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我悄悄地退回到了车上,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事情,只得调转车头,回去。
一回到当铺,黎青缨就发现我脸上的『奴』字了。
太鲜艷了,血红色,像是要滴血。
並且一直感觉在发烫。
黎青缨急得团团转:“怎么办?七爷不在,小九,你这脸该怎么办啊?”
我感觉她都要哭了:“要不……我去白家看看吧?白京墨那个该死的,这么久不露头了,是不是死了?”
黎青缨很討厌白京墨,可是现在为了我,她竟然起了去白家求白京墨来帮我看病的念头。
我伸手拉住她,坦然道:“青缨姐,別焦虑,我这不是病,就算白京墨能来,他估计也治不了,虽然眼下受点罪儿,却也不致命,我饿了,先做午饭吃吧?”
夜里起来隨便对付了一口,之后一早上我滴水未进,这会儿的確又饿又渴。
黎青缨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去做饭。
她刚走没一会儿,灰墨穹揉著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从正院过来了。
经过我时,他一眼也看到了我脸颊上的字。
太显眼了,只要眼睛不瞎,很难不注意到。
灰墨穹个子高,他弯著腰,歪著脑袋盯著我的脸颊看了好一会儿。
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小九儿,你出去这大半天,就是去纹身的?好端端的纹个这么不吉利的字在脸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