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抢过抹布,开始狠狠地擦拭门框,仿佛那门框是寧枫的脖子。
第一天的工作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
同时,因为不再是门童,所以两人也就不需要再端茶送水,百姓们的热情也终於消退了不少。
中午时分,寧枫贴心地为两位“小廝“准备了午餐——两个乾巴巴的馒头和一碟咸菜,而他自己则在里面享用著四菜一汤。
“寧枫!你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寧胜气得浑身发抖。
寧枫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地说:
“三皇兄此言差矣!门童的伙食標准就是这样啊,我总不能搞特殊化吧?“
正当两人咬牙切齿地啃著馒头时,寧枫突然拍了拍手:
“对了,下午我们要推出沿街商铺招租计划,请二位帮忙发一下宣传单页。“
“什么?还要我们发传单?“寧淮猛地站起来。
寧枫无辜地眨眨眼:“门童的工作职责之一啊,还是说...二位更喜欢扫马粪?“
“算你狠!”
寧淮睚眥欲裂,气得將手中满头直接砸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碎。
但到了下午,寧淮和寧胜还是老实乖巧地开始了发传单。
两人如同被迫下海的舞女,苦著脸,抱著一摞宣传单,机械地分发给围观的人群。
寧淮每发一张,脸上的肌肉就抽搐一下,仿佛那单页有千斤重。
“二殿下,能给小人签个名吗?“
一个胆大的商贩凑上来。
寧淮刚要发怒,突然瞥见对面的监察御史正盯著这边,只好强忍怒火,在那人的单页上草草画了几笔。
第三天,情况变得更加戏剧性。
寧枫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套绣著“青龙坊最佳门童“字样的綬带,亲自给两位兄长戴上。
寧胜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寧淮则直接扯下綬带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二皇兄,这可是违抗圣旨啊。“寧枫惋惜地摇头:“看来我得如实向父皇匯报了...“
“你!“寧淮一把揪住寧枫的衣领,宛若要吃人一般。
寧枫不为所动,只是嘿嘿笑道:
“二哥,你也不想这么多人看到你被我打得满地找牙吧?”
这话一出,寧淮瞬间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
这个老六,可没什么顾忌,真要发疯,那是真有可能把他打出屎来的。
该死的!
打打不过,骂骂不了,就连想撂摊子也有御史盯著,老天啊,你为何要如此苛待於我?!
寧淮只觉得一股悲愴从心底爆发,竟是不由得落下了两行清泪。
“二哥,你……”
寧胜看得不是滋味,刚想安慰几句,却忽听身后有人大喊:“倒茶!”,然后下一秒,寧胜便本能地回答道:“来了,您嘞!”。
这一秒,寧胜也哭了!
自己堂堂一个皇子,仅仅三日时间,居然已经形成了门童反应?
我怎么就这么下贱啊!为什么要搭腔啊!我可是皇子啊!
寧枫看懵了!
这两个傢伙,自己以往再如何暴揍他们都不曾见他们落泪,却不料今日居然哭得如此伤心和委屈。
“唉,看来这次是真的伤著他们的自尊了。”
寧枫嘆息一声:“你们两个哭什么哭,还不赶紧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