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一名雍容华贵至极的女子款步而来,赫然正是寧淮生母,当今贵妃。
只见贵妃满脸寒霜,莲步飞快,口中急急呼喊:
“淮儿!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別打成这个样子!”
寧枫此时正揍得痛快,忽然听到太和帝的声音,回头一看,心里暗笑这便宜老爹要是再来得迟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於是,他立刻先声夺人,气呼呼地道:
“父皇,你不用帮我,我一个人就你锤死二哥。”
“……”
太和帝差点一个踉蹌摔倒在地,老子这是来帮你的吗?
“住手!”
太和帝怒声道:“你还知道他是你二哥啊,看看,都快没人样了,你还不赶紧把他放了?”
“不放!谁让他出尔反尔,不仅耍赖,而且还要抢走我的马场。”
寧枫嘴上倔强,但终究还是停下了挥拳的动作。
贵妃见此,立刻不顾仪態地衝上前去,一把將寧淮抱住,泪如雨下地道:
“淮儿,你快醒醒,母妃来了,你快醒醒啊!”
说著话,贵妃猛然抬头,那双凤眼之中满是寒意和怒火,死死盯著寧枫道:
“陛下,六皇子这是要谋杀我儿吗?”
“此事您若是不秉公处理,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胡闹!”
太和帝情急地训斥了一声,然后就气不打一处来地指著寧枫骂道:
“你也是,好好的为什么揍你二哥?”
“还有,这马场门外的那些府兵又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给我如实招来。”
寧枫哼了一声,不满地道:
“父皇,这还用我多说吗?我老六如此一个心性淳朴之人,怎么可能无端端去暴打二哥?”
“要不是二哥今天谎称贵妃丟失了御马,然后又带著府兵……”
寧枫开始长篇大论,將整件事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囉里囉嗦地讲完。
太和帝听得实在头痛,只好把候在边上的涂灭和熊龙叫了过来。
经过两人的一番匯报,太和帝这才恍然,隨后就有些左右为难地看著贵妃。
这件事太和帝一听就知道是贵妃和寧淮在联手,想要耍赖,但这次寧淮的计谋著实巧妙,毕竟马场没有正式交接,寧枫如此行事,的確有强抢皇家马场以及不敬贵妃之罪的嫌疑。
果不其然,太和帝还没发话,贵妃就已经冷声道:
“陛下,虽说皇家马场的確是输给了六皇子,但哪怕是交接也是需要时间的。”
“在此之前,皇家马场依旧属於淮儿,而我恰好丟失了几匹御马,让淮儿替我找回来,此乃孝道。”
“如此情况之下,六皇子还敢重伤淮儿,並將这么多淮儿的府兵俘虏,六皇子这是为了赌约吗?”
“他这分明就是蓄意谋杀皇兄!”
“您若是这样的都不严惩於他,那来日说不定他就敢带著府兵直衝金鑾殿了。”
贵妃不愧为执掌后宫的女人,这一番话下来,几乎已经定下了寧枫的罪责。
太和帝有心想要维护寧枫,但此时贵妃句句在理,再加上寧淮的確已经被寧枫重伤,而且那些府兵也被俘虏,这往小了说,那是皇子之间的打闹,可往大了说,可就是两军对峙了。
关键是寧淮派出府兵事出有因,且受了贵妃委託,合情合理。
而寧枫调动府兵只是为了行凶、抢夺马场,这可就有调兵谋逆之嫌了。
“陛下,你还要袒护他到什么时候?难道寧枫真的可以仗著所谓的憨傻,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贵妃见太和帝迟迟没有发话,当即悽苦地高喊起来。
太和帝被逼无奈,沉吟了一下,咬著牙道:“来人啊,將六皇子寧枫拿下,暂且押入天牢!”
此话一出,熊龙和涂灭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