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玉的房间比她的大了不止十倍,甚至比东宫萧攸澜的房间还要更大,也更奢华。
据说萧鸣玉怕黑,因此房中即便是角落也都点著蜡烛,明晃晃的,映得房中更是金碧辉煌。
南雪音从窗户翻进去,悄无声息,走到床前。
萧鸣玉在床上安睡,床头摆著一只香炉,正在徐徐喷吐著白烟。
他的外袍脱下来,掛在一旁的屏风上。
南雪音走过去,在胸口、袖子到处摸索。
什么都没有。
她又绕开,去了窗下书桌上找,也还是一无所获。
她原路返回,路过床前,忽然眼尖地注意到枕头底下漏出来的一截红绳,十分眼熟。
南雪音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她的白玉观音坠子,被萧鸣玉藏在这里。
她屏气凝神,弯下腰去。
手指刚触碰到红绳,南雪音便听到了一声低笑。
她意识到不对,抓紧红绳便用力向外扯。
绳子是扯出来了,但是上面空空如也,並没有那只白玉坠子。
萧鸣玉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看,我真的很了解你。我知道,你会来偷那个坠子。”
南雪音並不觉得心虚,只是问:“所以,坠子呢?”
“自然是在我身上。”
南雪音一把丟开红绳,二话不说上前,要去萧鸣玉身上寻找。
当务之急是先拿到那白玉观音坠子,这是她唯一会被萧鸣玉要挟的东西。
身体上的蛊毒並不是。
她一时半会儿死不掉,蛊毒短期之內也不会发作得太厉害,她把端王府翻一个遍,总能找到解药。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回去奉都。
可是,她刚掀开了萧鸣玉的被子,便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
南雪音要甩开他,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
她面露困惑。
“薰香的味道,好不好闻?”萧鸣玉笑著问。
南雪音一愣,扭头看向床边香炉。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身中蛊毒的人闻了,便会浑身乏力。”
又中计!
南雪音忽然后悔,她学了杀人,学了易容,怎么就没有学毒药!
她眉头紧皱,挣扎著要离他远一点。
萧鸣玉强势地按住她的肩膀,“有一件事,白天在书房,我没有告诉你。有关我为什么非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南雪音根本不想听。
萧鸣玉缓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女子已经无法勾起我的兴致。”
南雪音冷笑:“你这是纵慾过度,上了年纪就不行了。”
萧鸣玉却盯著她,“可是,音音,只要看见你,想到你,我的身体就会有反应。比如,现在。”
说著,他便要揭开衣摆,似乎是想让南雪音看一看他对她產生的感觉。
“噁心!”
南雪音拼尽全力推开他,扭开了脸,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她脚步虚浮,眼前视物模糊。
可她坚持往外走。
“音音,你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让你离开。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不论你愿不愿意。”萧鸣玉的话语犹如鬼魅迴荡在耳畔,他跟上来了。
南雪音用力地咬下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死也不会,留在你的身边……”
就在她的手即將触碰到房门的前一瞬,萧鸣玉忽然扶上了她的腰肢,就好像毒蛇阴森森缠绕上来。
“我怎么会捨得你死?”萧鸣玉的声音却是温柔似水,“放心吧,这香薰不仅能让你无力,还会让你意识朦朧、记忆模糊。等你一觉醒来,你就会忘记东宫发生的一切,重新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