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就太著急了,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太后派人来过,所以紧急赶过去的。
秋桐点一点头,“原来如此。”
说著,又指了一下身旁钟韞,笑著问:“不知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她是谁?”
萧攸澜不咸不淡,瞥了钟韞一眼。
“钟姑娘在宝慈宫,学礼数、学规矩,都很是用心听话。太后娘娘也说,钟姑娘如今已经很有派头,常常令她想起当年柔懿皇后做太子妃时的样子。”秋桐道。
当初萧攸澜把钟韞送去宝慈宫,用的是教她规矩的藉口。
此刻,秋桐也用这同一个话头逼了回来。
萧攸澜对於这种进展早有预料,只是他没想到,秋桐会提起她的母后。
当年柔懿皇后,的確是在钟韞这样的年纪,满怀期待嫁进东宫,萧攸澜见过母后那时的画像,她总是低眉浅笑,好似浸泡在蜜罐子里。
只是,钟韞怎么能与母后相比?
萧攸澜皱起眉头,“是吗。”
嗓音透著明显的不悦,眉眼之间也是一片凛冽冷意。
秋桐抬头瞧了一眼,心下一阵慌乱。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是说错了话。
柔懿皇后,向来是太子殿下的软肋啊!
她忙不叠跪到了地上,“是老身妄言,还请殿下恕罪。”
萧攸澜没有立刻让她起来,视线转到一旁钟韞的身上。
钟韞接收到了他的注视,不由得羞怯地低下了脑袋,脸颊微红,唇瓣翕动著,似乎有话想说。
萧攸澜冷冷道:“这身衣裳不適合你,今后別再穿了。”
钟韞愣了一下,眼眶倏然泛红。
萧攸澜又看向秋桐,“三言两语便委屈成这番模样,看来钟姑娘学的规矩还不够。秋桐嬤嬤,带回去,继续教导吧。”
“飞鸿,拿了太后娘娘赏赐的点心,该回去了。”
“是。”
萧攸澜带著飞鸿离开,秋桐望著太子爷的背影,长长地嘆了口气。
等再看不见太子爷了,秋桐这才爬起身,拍去衣摆上的尘土。
身旁传来委屈的哽咽,扭头一看,是钟韞,眼眶红透了,正在掉眼泪。
秋桐问她:“钟姑娘哭什么呢?”
钟韞可怜道:“太后娘娘分明说,若是我穿了这身衣裳,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我,可是刚才太子殿下並不喜欢我,他討厌我……殿下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秋桐有些同情地看著她。
让她穿著这身衣裳,的確是宗太后的意思。
宗太后想要试探一下,钟韞在太子爷心目中的地位。
如今看来,太子爷的確並不在乎这位钟小姐。
但是这种话,秋桐是不会直接告诉钟韞的。
她很轻地嘆了口气:“太子殿下不討厌姑娘,只是刚才老身不小心提到了柔懿皇后,惹得太子殿下不高兴,迁怒了姑娘。”
“真的?”钟韞抬起泪眼。
“真的,咱们回去,向太后娘娘復命吧。”
钟韞相信了,含著泪点了点头。
回到宝慈宫,钟韞先去休息,秋桐则將在东宫进行的对话、太子的反应,一概向宗太后事无巨细地回稟了一番。
听完,宗太后皱了皱眉头,“这孩子,现在心里是只惦记著那个姓南的姑娘,什么別人都不要呢!”
秋桐不由嘆息,“殿下的性子,娘娘您是知道的,最是执著,也最是坚定。上回为了那宫女豆蔻,殿下在宝慈宫外跪了那么久也不肯起来……既然殿下真的喜欢那南姑娘,不如,便將她收在东宫。这南姑娘多半是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不算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比宫女豆蔻好多了。若是娘娘做主,將南姑娘收在东宫,做不成太子妃,不妨由娘娘做主,抬举了做个侧妃。如此一来,殿下定然会多记著娘娘的好。”
“不瞒你说,最近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正说著话,门外宫女进来,道:“太后娘娘,端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