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南雪音手上动作一顿,撩了眼皮看过去。
侍从道:“太子殿下说,让孙太医过来为姑娘把脉,看看身子好得如何了。”
送上门来的太医,南雪音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把翠玉鐲子往桌上隨手一扔,“咔噠”一声脆响,琳琅以为摔碎了,心臟都快停跳,定睛一看,鐲子还好好的,连条裂缝都没有,她终於鬆了一大口气。
“麻烦了。”
南雪音伸出手。
虽说大部分时候她都冰冷无情,但对於行医之人,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尊重。
孙太医应声上前,往她手腕上垫了张薄丝帕,这才搭了手指。
不一会儿,他收了手,道:“姑娘身子恢復得很快,也恢復得很好。”
南雪音问:“能大幅度动作了吗?”
孙太医摇头:“之前姑娘重伤,伤了根本,若是著急进行剧烈活动,身子骨还是吃不消,近日还是小心调养为好。”
南雪音想起昨晚,在画舫那边打了一架,后来疲於奔命,她后来的確浑身丧失力气,伤口癒合都变慢了不少。
果然,她的身子尚未完全復原。
“调养多久才能恢復到原来的样子?”南雪音又问。
孙太医嘆气:“且不说,人的年岁增长,註定身子会走下坡路。平时我们受过的伤,得过的病,都会不同程度对身子造成损害,身子是绝无可能恢復到最初状態的。”
就好像杀多了人,刀剑也会卷刃。
南雪音很快接受了这一点,问:“那么养到什么时候可以剧烈动作?”
孙太医回答:“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南雪音点了下头。
“老夫会为姑娘开一副药,姑娘每日喝著,也能恢復快些。”
南雪音欣然道谢。
孙太医写完了药方,提著药箱往外走去,侍从低声道:“孙太医,东宫还有位姑娘病著,要劳烦您一併看一看。”
“钟韞真病了?”南雪音疑惑开口,她还以为她是装的。
侍从有话就回,道:“原先钟姑娘应当是一半装的,一半真的,但是到了东宫,或许是伤心缘故,钟姑娘病情加重,这会儿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南雪音皱了皱眉。
钟韞若是好好的,也能缠著萧攸澜一时半刻。
这会儿她臥病不起,萧攸澜岂不是更要往她跟前凑?
一想到萧攸澜,南雪音就感到烦躁。
她很久没有被人威胁过了,偏偏被萧攸澜拿捏得死死的。
目光挪到桌上那只翠玉鐲子上,南雪音唯一的念头就是,摔了这只破鐲子,再打萧攸澜一顿。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隨著侍从尊称:“太子殿下。”
南雪音深吸口气,忍辱负重,拿起鐲子戴上。
萧攸澜迈步进门时,正好见到翠玉鐲子在南雪音的手腕落稳,莹润剔透的翠色,衬得她的肤质更为白净细腻。
南雪音坐在那儿,表情很不友好。
萧攸澜看著,驀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雪白狮子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好惹的模样,不高兴的时候还会炸毛。
她现在就好像炸开了毛。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喜欢,甚至想要腾出手摸一摸。
这么想著,萧攸澜在她面前站定,当真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
看在乌坠的面子上,南雪音硬著头皮,让萧攸澜摸了。
可他实在贪得无厌,抚摸两下,还捏她脸颊软肉。
南雪音终於忍无可忍,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