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三日,得城十九,斩五万余,降三万,血衣军折损不足三百,赵地尽平,此其五功也。
尤为甚者,诚俘墨家子弟,不以阶下囚待之,反授蒸汽秘术,督其研造奇器。
今有百链机,锻钢如镜,坚逾精金,甲冑剑戟为之锐不可当。
沸川鼓风助冶,火温恆定,铁器產量倍增,民得利器,军有坚甲。
驰轨车焚煤为力,日行千里,粮秣军械转运如飞,再无栈道之险、漕运之滯。
连弩战车、拋石巨机之属,蓄力於蒸汽,发则箭如暴雨、石若陨星,攻城略地如摧枯拉朽。
此等器物,上利军国征伐,下益黔首耕织,变守旧之法,开未竟之途,其於秦之变革,犹胜耕战之效,此其六功也。
六功累加,拓地三千里,灭国一,斩敌二十有二万,降者十有五万,获甲兵、粮秣无算;更创蒸汽之术,强秦器、利民生,为万世基业立其基。
其功若此,当显荣於世。
今册命:
赵诚为『伦侯』,食邑三万户,户岁纳粟三石,隶於內史;
加封为『武威君』,赐邯郸以西百里为封地,得自置家臣、设官属,佩金印紫綬,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赐玄纁束帛各百匹,斧鉞一具,虎賁三百人以为仪仗。
於戏!
尔当钦念王命,勉力事秦,辅朕一统天下,勿负所託!”
听著李斯宣读,百官都是惊嘆莫名,儘管已经了解了多次赵诚的功绩,可是再听一遍,还是惊为天人。
如此不世之锋,简直骇人听闻!
李斯读罢,將策命竹简高举过顶。
赵诚出列,解下腰间佩剑,免冠顿首:“臣赵诚,谢陛下隆恩!
臣必以死效命,不负陛下!”
嬴政起身,从內侍手中接过金印。
印方三寸,螭虎纽,印文“武威君印”以鸟虫篆刻就,金光熠熠。
他走下丹陛,亲手將金印置於赵诚手中,又赐下玄纁束帛:“此印,是你功勋章。
此帛,是你忠心事秦之证。”
赵诚双手接过金印与束帛,印身冰凉,却似有千钧重。
司仪官再唱:“赐仪仗——”
三百虎賁郎官列成两队,手持斧鉞、旌旗从广场两侧涌入,旌旗上绣著“赵”字与“武威君”封號,在风中猎猎作响。
斧鉞相撞,发出“哐当”巨响,宣告著新君的诞生。
蒙武、王翦等將齐声喝彩:“恭贺武威君!”
广场北端的赵国贵族中,有人忍不住抬头,望见赵诚手持金印、立於旌旗之下的身影,再想起自家覆灭的宗庙,不由得泣不成声。
嬴政转身,再看向广场西侧列队的血衣军。那些黑甲红披的锐士们身姿挺拔,甲叶上的血痕虽已凝作暗红,却仍透著踏破邯郸、荡平赵境的悍勇。
“血衣军!”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滚过广场,“赵诚之功,亦是尔等之功!”
他抬手指向队列最前的百夫长们,语气鏗鏘:“自潁川出军以来,尔等隨赵诚破鄴县、下邯郸、解番吾之围、平代郡之乱,斩敌二十余万,未尝一败!
此等战绩,当赏!”
“传朕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