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蒙武將军可能会为了陛下能够復用赵诚,而消极怠工,故意在战场之上频频受挫,以我大秦將士之性命换取復用赵诚之机,其心可诛,请陛下彻查蒙武!”
“臣附议……”
嬴政听著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涌起杀意来。
这楚系官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诬陷赵诚还不算,还想要牵连蒙武!
若非他早知道內情,真被这些人欺骗了,岂不是要酿成大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尤其是在这种前线征战的时候,若是嬴政因为这些人的怀疑去怀疑调查蒙武,必使將士心寒。
前线士气恐怕会一落千丈。
届时战事岂会有大胜之理?
昨夜他已经接到赵诚密报,血衣军已经渡过漳水,直逼邯郸。
要不了多久,邯郸就能够攻破。
此时询问王翦和蒙武的两策,不过是试探这些官员罢了。
见嬴政沉默,面无表情。
昌平君心说必须断绝赵诚復起的可能,於是越眾而出。
“陛下,臣亦认为王翦將军之策甚妙,而蒙武將军所言不妥。”
“近日以来,多闻潁川郡风议,前大將军赵诚,日以继夜饮醇酒、狎倡优,府中管弦不绝,郡县事务尽拋脑后。”
“臣初闻之,亦曾谓其“困厄而自弃”,然细思极恐,赵诚起於行伍,杀伐而至上將军,爵至大良造,性刚猛如烈火,昔年攻韩时,锐意何坚?”
“岂会因一贬而沦为酒囊饭袋?”
“结合密信谋叛一事,臣顿时心惊肉跳。”
“潁川者,韩之旧都所在,韩民未附,遗臣潜藏,本是心腹之患。赵诚虽未久掌兵权,但其在军中威望如山,三军上下,无不对其敬仰至极。”
“今其“沉湎酒色”,恐非真颓唐,而是以醉態掩其野心。”
“日后或暗联韩之残孽,谋復故国;或结纳军中私党,待时而动。昔日白起功高,秦昭襄王犹虑其为乱,终除之而安社稷。”
“今赵诚之威望,远胜白起之於昭襄王时,潁川之险,更甚邯郸之侧。”
“莫说復用赵诚攻赵,即使是任由他这样下去,依然危机暗藏。”
“若其一旦幡然,振臂一呼,潁川必乱,韩地旧民响应,军中旧部动摇,六国余孽乘势而起,则陛下灭韩之功毁於一旦,关东大局危在旦夕!”
“所谓斩草须除根,赵诚今日之“自弃”,未尝不是他日反噬之伏笔。”
“臣非因私怨攻訐,实乃为大秦社稷计。愿陛下察其偽態,断其隱患,速下决断。”
“或可征其回京,明正典刑。或密令潁川郡守,除其羽翼,绝其生机。唯有如此,方能永绝韩地之患,震慑军中,使六国知陛下威不可犯,天下早日归心。”
如此狠绝的诛心之言,让嬴政都是眉头微皱。
而这时,昌平君身后的楚系诸臣却是接连附议。
一时间,请陛下永绝后患的声音络绎不绝。
就在这时,殿外脚步声匆匆而至。
郎中令捧著军报疾奔而来,“陛下,陛下!”
“前线將军赵诚军报,邯……邯郸克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