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青筋暴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另外两人刚要去扶,自己却也开始跟跪一一手中火把“啪”炸响,焰心竟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
“你们先出去,”上官静银眉微,朝著那些普通士卒道:“此地阵眼有锁住活人心脉,使全城气运凝滯,血气淤积的邪法,你们扛不住。”
“喏!”
两名士卒架著那跪倒的袍泽,迅速退出仓门!
“?”回身时,上官静警过张悬几人。
张悬、徐方银二人是修土,三戒大师一看就是气血极度旺盛之人,能抵御不適感倒也正常。
可那位剑侍·
那瘦削少女抱著斩妖剑走在最后,束髮的布带在阴风中纹丝不动。上官静余光扫过她有些苍白的指尖一一没有颤抖,没有青紫,仿佛这能让凡人血液冻结的阴煞,对她毫无影响一般。
虽然心有疑惑,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上官静收敛心神,开口提醒道:“气血凝滯隨著阴煞聚集愈来愈严重,必须快速找到阵眼破之,否则“
上官静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张悬平静的声音:“找到了。”
她银眉微,心中闪过一丝讶异一一按理说,布阵之人必定会將阵眼藏得极深,或是设下障眼法迷惑破阵者,怎会如此轻易就被寻到?
半信半疑间,她快步走到张悬身旁,顺看他的目光望去-
粮仓角落的墙根处,一个不起眼的鼠洞边缘泛著诡异的暗红色。洞口处,一只死老鼠腹部鼓胀如球,灰黑色的皮毛上凝结著黏稠的血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它体內腐烂发酵。
李安寧见张悬望看死老鼠的腹部,她没有一丝犹豫,当即走上前从靴中拔除匕首,就把死老鼠开膛破腹。
隨著老鼠腹部灰红的血肉露出,一道被灰暗血水浸润的符咒出现在眾人视线。
“一一
灰红色的腐肉翻卷开来,一团黏腻的血块中,赫然裹著一张被血水浸透的符纸。符纸上的硃砂咒文已经晕染成暗褐色,却仍能看出扭曲的纹路,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上官静银色双眉陡然一凝:“厌胜符!
她指尖微颤,龙脊剑鞘上的鳞纹泛起冷光一一怪不得全城气血凝滯,原来对方竟將符咒藏於鼠腹,借活物血脉温养邪气。鼠穴通地脉,鼠死怨气不散,正合了“锁心“之意。
徐方银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咂舌:“藏在这种地方都能被你发现?
?
6
上官静亦是侧目望向张悬,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在她眼中,那鼠户不过巴掌大小,干发黑,与寻常死鼠无异。可张悬却能在昏暗的官仓內,一眼锁定樑上这道阴邪阵眼,实在匪夷所思。
张悬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解释。
一在他左眼幽蓝的烛光之下,那鼠尸周身缠绕的灰黑煞气,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醒目。
然而,发现厌胜符后,几人却都未动作,只是皱眉望著地上那道阴邪符咒。
性子最急的徐方银忍不住道:“都著干嘛?既然都发现此处阵眼了,毁了便是!”
他擼起袖子,“你们若是嫌脏,我来!”
他刚要上前,却被上官静横剑拦住。
“不可!”她声音冷冽,”厌胜符与其余阵眼气脉相连,若贸然毁去,必遭反噬。
《百邪志》有载,破此类阴符,需先断其“煞根”,否则符毁煞涌,施术者亦会遭阴气蚀体。”
说到这,她將目光投向和尚:“三戒大师,可有破此阵眼之良策?”
和尚不知何时掏出一卷泛黄的竹简,正就著月光翻看。
闻言他皱眉道:“《淮南万毕术》有载,『厌胜之术,当以童阳破阴———
他忽然合上竹简,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悬,“童子尿至阳至纯,可化血煞,断“煞根张悬:_!??
不是,大和尚你破符就破符,看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