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银挠头:“那你们咋知道出事了呢?”
许青瑶呼吸急促起来:“时间对不上!”
她指向地图上的隱雾村,“徒步急行一个时辰就能到,上官千户是清晨出发的,按理说午时前就该有消息!”
许青瑶急得眼眶发红:“按照线报,对方只有四名十一品修土。上官千户可是十品修为,还带了六名百户,正常来说在正午前就该凯旋了!”
一旁的卢周补充道:“咱们南疆缉妖司的铁律一一凡外出执行任务,超半日必遣长喙信使回报!可我们至今没收到任何讯息!”
说完,他黑的脸庞泛起苦涩:“而且,不久前,哨兵发现古剎禪东面发现巫蛊教修士踪跡!”
卢周口中的哨兵,便是屋內那四名脸色肃杀的士卒。
张悬手指轻叩桌面,將线索串联:“所以你们怀疑,这是天门与巫蛊教联手设的局?”
卢周与许青瑶同时重重点头。
许青瑶急声解释:“古剎禪是南疆咽喉要道一一上通天门总坛血月城,下连三十六部腹地,往北八百里直抵镇南关。正因如此,朝廷才会派上官千户这等高手镇守。”
她眉头紧锁,面露困惑:“最蹊蹺的是,巫蛊教与天门本是死敌。先前天门为献祭屠戮三十六部村民时,巫蛊教与其展开激烈廝杀。如今怎会联手行动———“”
说罢,她突然挺直腰板,语气篤定:“不过就算他们夺下古剎禪也是徒劳!后方镇南关有南戊郡主坐镇,郡主七品巔峰修为配合护关大阵,任他们来多少人都要羽而归!”
张悬几人闻言,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
一一看来南戊郡主秘密返京的消息尚未在缉妖司传开。但天门与巫蛊教却已嗅到蛛丝马跡。
七品大修士无法使用传送阵,传送阵纹无法承载大修士庞大的灵力。
从皇都到南疆万里之遥,即便以南戊郡主的飞舟速度,日夜兼程也要半月有余。
到那时镇南关恐怕早已易主!
“大人?“许青瑶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张悬不动声色地摆手:“无妨。”
隨后张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只是千户?”
十品筑基,在凡人眼中已是仙师般的存在。但在真正的修士世界里,不过刚刚摸到玄阶的门槛。
天、地、玄、黄,每一阶都是云泥之別!
“此等要地,按理至少也该派七曜五司那等人物镇守才是......“张悬若有所思道。
许青瑶立即会意,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南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一势力间的爭斗,通常不会涉及十品以上。”
她压低声音:“九品修士已能御物飞行,虽不说瞬息千里,但来去如风。若放任高阶修士肆意屠杀低阶修土,或是突袭对方腹地后扬长而去,任谁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卢周接话道:“所以巫蛊教、天门和我们缉妖司,都默契地將爭斗控制在十品以下。否则—”他苦笑一声,“最终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张悬微微頜首。
这个规矩倒也在理一一高阶修士破坏力太强,若没有约束,南疆早就变成一片废墟了。
所以十阶以下的修士便成了几方势力手中的棋子,而十品筑基修士,自然是各势力手中的杀手了!
张悬微微頜首,算是明白了其中关键,“由天门牵制住我方最高战力,再由巫蛊教突袭古剎禪,这个计策並不高明,但,確实有效!”
许青瑶急的眼眶泛红:“这可如何是好?”
张悬摆了摆手:“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依我判断,天门与巫蛊教也並非一条心!”
他这话当即引起了所有人的疑惑,徐方银好奇问道:“误,老...”
话说到一半,见和尚朝自己使眼色,徐方银当即重新措辞道:“老...老大,你咋知道天门与巫蛊教不是穿一条裤子?”
“天门將上官千户引出去如此长的时间,巫蛊教才有动作,”张悬轻轻敲击著扶手道:“你猜是为何?”
徐方银眼晴一亮:“说明巫蛊教信不过天门,否则早就攻进来了!”
张悬轻轻点头:“確是如此,巫蛊教应是派人前往隱雾村探查,確定上官千户一行被死死牵制住之后,他们才放心进攻!”
“他们也怕这是天门与我缉妖司针对巫蛊教的陷阱!”
许青瑶与卢周闻言,脸色“刷”地惨白,若真如张悬所说,此次巫蛊教进犯,他们將孤立无援!
见许青瑶以及卢周都脸色焦急,张悬却笑了起来:“倒也不用那么悲观,从另一个方面想也是个好消息,如今只见到巫蛊教的人,那就说明上官千户还未落败,依旧將天门牵制在隱雾村。”
“砰!”
张悬突然拍案而起,朝门外走去。
徐方银、三戒和尚与季安寧同时跟了上去,衣诀带起的风扑灭了案头烛火。
“徐、徐千户!”许青瑶慌忙追上,“您这是要去哪?”
张悬在门槛处驻足,回头淡淡的笑了笑“自然是,先破巫蛊,再行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