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银一个翻身下马,他弯腰捡起一块中品灵石,在僧袍上蹭了蹭,硬塞进和尚怀里:“大和尚,別嫌脏!这世道就这样一—”
他拍了拍腰间的断刃,溅起几点未乾的血渍:“咱不害人,但人要害咱..:”
眼神突然狠厉,“那就別怪老子心黑手辣!”
和尚证了证,枯瘦的手指摩著灵石表面的灵纹,终是长嘆一声將其收入布包:“阿弥陀佛.:.那贫僧便愧受了。”
徐方银麻利地拿出四块中品灵石,其中两枚拋给马上的申公:“老申,老徐出力最多,拿大头没意见吧?”
申公阴鬱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简短道:“好!”
张悬也不推辞,手中金匱壶口一卷,便把脚边大堆灵石全部收入壶口。
徐方银突然凑到季安寧马前,胳膊搭在马背上仰头笑道:“小季,你家大人把好处全吞了,你那份·
季安寧低头看他,季安寧清冷的面容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安寧的就是大人的。”
“没劲!”徐方银翻身上马,故意把韁绳甩得哗啦响,“你们主僕俩一个德行,无趣!”
张悬无奈:“你撩拨人家不成,扯上我做甚。”
东西分完,几人都上了马,也到了分道扬的时刻了。
申公要往东走,顺著官道出发,三、四日便能到皇都。
而张悬四人则要朝南走,两日后可到另一座重镇,林阳。
那儿有一座单向传送阵,可直通南疆边睡重镇『古剎禪』!
若是没有这座传送阵,相隔万里,在没有飞行法器的前提下,光凭骑马,张悬几人怕是一个月都別想到达南疆。
夜色如墨,星光洒落在交叉路口的青石界碑上。
申公勒马转向东方,他冲眾人抱了抱拳,阴鬱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柔和:“诸..诸位,保重。“
“老申,在皇都好好混,待老子从南疆回来,去皇都找你,到时候你他娘別还只是个百户!”徐方银在马上挥了挥手,断刃在腰间晃荡。
张悬微微頜首:“若有要事,以长喙信使传信!”
千户以上,每月有一次机会可以前往州府,以州府令信为引,传信给想要通信之人的长喙信使,哪怕相隔万里也能得到消息。
当然,这类传信只是单向的。
申公从乾坤壶中掏出一个锦囊,丟给张悬:“避...避瘴丹,南疆局势诡诵,你...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徐方银挥手打断:“知道啦,认识这么久也没见老申你这么婆妈,快滚蛋。”
他是性情中人,你一言我一语弄的,眼角都有些红了:“娘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说这么多,徒增伤感。”
和尚笑著摇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申施主一路顺风。“
申公嘆了口气,最终朝几人拱手,马鞭一抽,身影逐渐消失在东方的官道上。
望著申公离去,张悬一夹马腹:“走!
2
四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南方,马蹄声惊起路边棲息的夜梟。
季安寧始终紧跟在张悬身后三步之距,玄色衣诀与马尾交织在一起,在月光下如一道流动的暗影。
徐方银大笑著超越眾人,抽出腰间断刃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老子先到林阳城等你们!”
和尚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粗布僧袍被夜风鼓起,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將豌的官道照得如同银色的丝带。
五个黑点在这丝带上飞驰,逐渐分成两道一道独自向东,没入皇都方向的群山:
另一道则向南疾驰,奔向林阳城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