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礼吁出一口气,垂眼看,手臂的伤口血流如注,把地毯都染红了。
“你……”时知渺看著那刺目的鲜红,心头一紧,下意识想上前。
徐斯礼却用没受伤的右手对她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而后就冷著脸,拿出手机报警。
民警很快赶到,將昏迷的副院长和哭嚎的王媱銬走,又做了简单的现场笔录。
徐斯礼只说是非法入室,再多的內容,就说明天再去派出所录製。
民警离开后,套房內只剩下两人。
时知渺目光落在徐斯礼还在流血的手臂上,眉头紧锁:“你的伤……没事吧?”
徐斯礼刚才处理事情的时候,眉眼锋利,语气强硬,就像根本没受伤。
而这会儿没外人了,俊脸立刻瞬间垮了下来,修长挺拔的身体也跟著晃了晃,像是站不稳似的,直接倒向旁边的沙发。
时知渺下意识伸手要扶,伸到一半又缩回:“……”
徐斯礼坐在沙发上,声音虚弱又委屈:“当然有事啊……我都要疼死了,流了这么多血,我感觉我要不行了……”
时知渺抿唇:“我可以再打个电话,叫救护车把你拉走。”
徐斯礼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桃眼可怜巴巴:“大暴雨,又大晚上,医护人员多辛苦啊,还是不要隨便麻烦他们比较好。”
“时医生是顶尖的外科专家,这点小伤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帮我包扎一下就行。”
时知渺想著他的感冒本来就还没完全好,现在又因为她受了伤,她確实做不到坐视不理……吐了口气,打电话给前台,要了一个应急医药箱。
很快,医药箱送到。
时知渺坐到沙发边的地毯上,示意徐斯礼把手臂伸过来。
她动作专业,先剪开被血浸透的睡袍袖子,露出那道不算浅的伤口,又先用生理盐水冲洗血污,再用碘伏仔细消毒。
签触到伤口边缘,徐斯礼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时知渺低声:“再深就要打破伤风针和缝线了。”
徐斯礼目光贪心地落在时知渺的脸上,她低著头,自然纤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而认真。
两人距离太近,徐斯礼能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熟悉温暖,让他心猿意马。
“你怎么进我房间的?”时知渺一边动作,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徐斯礼理所当然:“我开的房,我当然可以再要一张房卡。”
时知渺手上动作一顿,抬眼冷冷地扫了他一下:“所以你半夜潜入我房间想干什么?”
徐斯礼迎上她清冷的视线,神情却是认真又温柔的:“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我想你了。”
这句话在雨夜里,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曖昧和重量。
时知渺心头微颤,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又垂下眼,继续包扎,不理会。
她身上那股清洌好闻的气息,越发浓郁,縈绕在徐斯礼鼻尖,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著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前倾去……
时知渺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迅速抬起头:“你干什么?”
徐斯礼的动作停在半空,隨即扯开一个痞气的笑容,厚顏无耻道:
“老婆,你好香,我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