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如果他只是以哥哥的身份,那么他做这些事无可指摘。
可问题,他真的只是站在哥哥的角度?
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一个冰冷尖锐,一个暗藏汹涌。
说来也有趣,陆山南和时知渺虽然没有血缘关係,但两人身上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却是非常相似。
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一旁的余隨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试图打圆场:
“知渺,你怎么也在青城?”
时知渺的思绪还落在徐斯礼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上,反应慢了半拍:
“……我来参加学习交流。”
“难怪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上课肯定很辛苦吧?”余隨说著转向徐斯礼,“斯礼,你看知渺也挺累了,要不你先陪她回酒店休息?”
而后再看向陆山南,笑容真诚,“陆先生要是不急著休息,赏脸一起去尝尝青城的特色夜宵?听说这边的生醃啊鱼饭啊,都是外地吃不到的,正好我手上也有个项目,想跟陆先生聊聊。”
四两拨千斤,意图將这对峙的两人拆开。
在场几人都是人精,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全看当事人是否愿意就坡下驴。
陆山南的目光投向时知渺,带著无声的询问和关切。
时知渺也抬眼看向陆山南——刚对视了一秒,眼睛就被徐斯礼这个不讲道理的人捂住。
他將时知渺整个人揽了过去:“看什么看,跟我回去。”
“……”
一进酒店房间,徐斯礼就定定地看著时知渺,那神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
可最终却是化为一句带著醉意和委屈的控诉:
“时知渺,你真是……气死我了。”
时知渺没有被他带偏,她抿紧唇:
“徐斯礼,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戒你也怀不上』?”
她直觉,他不是隨口一说。
徐斯礼反过来质问她:“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跟陆山南在那儿压马路?跟我的关係见不得人,必须藏著掖著,跟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路上是吧?”
越想越气,徐斯礼將她推倒在后面的床上,单膝跪在床垫上逼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老公,而我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时知渺怀疑他在转移话题。
她並没有被他带偏:“你先回答我,你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徐斯礼哂笑。
“我前面戒菸戒酒了几个月,你不是也没怀上吗?可见这怀不怀孕,跟我抽菸喝酒没关係,所以我才说你管著我喝酒,没有意义。”
不给时知渺继续深究的机会,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上次让你在医院动手打人的,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徐氏跟薛家的合作?”
时知渺:“我说了,我没打架。”
“行,我们乖乖女没打架。”徐斯礼哼笑一声,也不纠缠字眼,“我是问,你那天在医院突然开始『健身』是不是就因为听说了这事?”
时知渺沉默著,没有回答。
徐斯礼似乎也累了,翻身躺倒在她身边。
静默瀰漫了片刻。
然后,他带著醉意的沙哑嗓音响起:
“跟薛家的合作,是我跟薛老太爷谈的条件。不这样,他不肯放了芃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