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皱眉:“皇太孙?”
胡惟庸傲然:“太孙要了这钱,自然也不白要。等以后好处自然多多,诸位心中会算这笔帐吧。”
在场眾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好反对。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这简直就是空头支票。
但胡惟庸代表了太孙,代表了储君,他们又不能明著拒绝,不由得都望向李善长。
李善长摆手:“即便是太孙,这钱也分得太多了,剩下的钱太少,下面的人必然会闹。更何况,太孙拿了这么多钱,自身也不安全,陛下未必不会有所怀疑。我认为,一成即可。”
胡惟庸明显早有计划,闻言笑道:“好,一成就一成,宣国公既然说了,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一成,那也是数百万两银子,不少了。
真要给三成,上千万两银子,太孙反而危险了。
握著大明半年的税收,又是储君,手底下还有一群文士武者,皇帝只怕睡都睡不著。
李善长十分镇定,作为老狐狸,他如何不知道胡惟庸的打算,不过是既想要好处,又不想费事罢了。
这黑锅他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来扛,真是精明,
对於这一点,李善长也不太计较,既然要背黑锅,他自然要多分好处。
商议片刻,会议结束,眾位文臣回到家中,放飞了信鸽,开始调动江南各地的商会,运转香料、白银前往苏州府,换取琉璃,再运往海外,赚取利益。
虽然一钱一斤的香料,必然会让江南士族毫无赚头,但琉璃之利却可以十倍百倍赚回来。
这些朝中重臣都是老狐狸,可不像李祺一般沉不住气,对於这事反而看得非常开。
甚至想著有了王氏商路,以后可以赚得更多。
午后。
王唯陪著周芷若、侍剑、丁档玩了一阵,这才收拾一番,前去赴怜秀秀的约。
他站在船头,由船夫驾著船,走了一阵就见到怜秀秀的大船停在太湖边上。
与昨日的喧闹相比,今日的秀坊十分安静,
忽然,箏声响起,如泣如诉,徘徊在太湖水波之上,让整个太湖都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虽有声,却显得寧静。
这是一种非常怪异,却又非常和谐的画面。
王唯听著箏声,只感觉心神安寧,仿佛看到一位少女款款而来,诉说著自己的情意。
这位怜秀秀箏艺的確不凡啊。
王唯驾船泊到湖边,踏上堤岸,便有一位少女迎了上来。
王唯认得她,昨日她曾上台演出,舞蹈跳得十分不错。
“王公子,这边请,怜姐姐已经恭候多时了呢!”
王唯点头致意,轻摇摺扇,走上秀船,跟著少女脚步,来到一间静室。
箏声渐急,又渐渐无声。
一曲终了,余音裊裊。
今日一曲,比起昨日明显更加美妙,乃是怜秀秀的用心之作。
少女掀开门帘,王唯跟著走入静室。
静室布置得极为典雅,门帘是料子上好的精致刺绣,桌椅是名贵木料雕琢而成,一座青铜香炉冒著淡淡清香,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淡淡的香气。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精致到了极点,任意拿出一件卖掉就足以让普通人富足一生。
怜秀秀坐在榻前,斟著茶水,见到王唯,微笑道:“王公子,请坐。”
王唯是第一次见到怜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