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沫毫不避讳，目光灼灼的看著江泽。

这是不可抑制。

本身的天赋与她的儿时的经歷能够让她通过本能去感受真假，这让她无论探究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透过其面具窥见其真实模样。

就算无法窥见，也顶多是安排一场精彩的戏剧，从而將其面具狠狠撕下。

可江泽是不一样的。

江泽的面具很厚重，可並非一开始就这么厚重的，那是曾经破碎过，隨后被江泽反覆修补，反覆叠加过的面具。

她偶尔能够顺著那修补的缝隙间轻轻触碰江泽的真实...但是这些也往往短暂而片面...

靠的越近，知道的越多，未知也就越多。

以至於曾经她都有过打破自己的原则，直接將江泽绑起来，细细逼问的想法。

而回过神后她才恍然...她打不过江泽。

可排除这个...她又对江泽又毫无办法。

江泽和她很像，但是江泽又有一定底线，他喜欢看乐子，但是却很少主动去製造乐子。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很多手段都对江泽无效，甚至有些时候她还会被反制，成为江泽的乐子...

製造乐子的反而成为了乐子，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乐子？

这算是独属於她和江泽的日常，毕竟在江泽面前，她无论戴不戴面具，江泽对她的態度都是一样的。

这是儘管隔著面具，她都能够感受到的真实。

可...我又该怎么才能撕下他的面具呢？

安灵沫手搭在膝盖上，托著下巴，就这么看著江泽。

不自觉的，她开口道：

“江泽？”

“嗯？”

“究竟什么样的事儿，你会为其付出一切？”

安灵沫语气罕见的认真的。

“什么样的事...”

江泽微微一愣，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却不是事，而是人。

有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父母，有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爷爷，有视他为亲孙的楚老爷子，也有楚叔...

一道道身影自脑海中闪过，而当最后停留的那道白髮白裙的身影也自记忆中沉寂后，一切思绪停止。

他微微沉默，良久，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个...很標准的答案。

但是安灵沫却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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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因为存在这样的人，所以才不知道？

看来，江泽並非是她现象中的那样满脑子修炼...面具之下的他，存在感情，会在意他人，甚至，为此付出一切。

这才是...真实的他？

双脚不自觉的晃了晃，清脆的铃鐺声又一次响起，而这一次，似乎为了掩盖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语气愉悦：“不容易啊，难得有一个问题难住江泽少爷呢～”

江泽手中动作一滯，微微抬眸，看向安灵沫：“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