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大人的道韵之一便落在这金麟台,对此地的什么地宫或者建设之类的有了解吗?”
小师妹“啪”一拍手,“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地营不是天然形成的,建成已久。”然后她又嘿嘿一笑:“后面就不知道了师兄。”
陆清远嘴角抽抽,“那娘娘把你发给我干啥的—“”
“我是保鏢护持。”顾钦在台阶上立正,然后向陆清远行了个礼数,“保卫师兄平安!”
陆清远横她一眼,如今也懒得再敲她板栗,一会儿保不齐这小东西真有作用呢,只是叮嘱道:“小心別滚下去。”
小师妹两三步跳下台阶,屁顛屁顛跟上陆清远的脚步,望著这地下空旷的地宫,在那些石壁上东摸摸西看看,然后才是惊奇道:
“师兄你认不出来这地界的建设手段,或者说是风格?”
陆清远眼眸微眯,有些无语凝嘻,“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京师?我掉贵妃娘娘床上那天你不在?那是通过什么阵法传来的还是凭空出现?”
小师妹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师兄你当我笨蛋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建设手法你没听你家师尊提起过?依我所见,这座地宫的建设者,应该是姓姬!”
陆清远眼眸微亮,本来答应了师尊莫要去管金麟台的事儿,但如今好像不论是贵妃娘娘的身世还是京师之中那些党派纷乱的秘密都与这座山有些关係?
不过陆清远还是没好气道:
“你家师兄姓陆,这些地宫之类的事儿,恐怕师尊都未必知晓,她本来就不想我去探寻,更不会提,不过师妹你既然知道,那不妨考虑考虑该如何防范才是。”
“先前我和谢姨下的地宫也在这附近,一样四通八达,斐盗泉最终引动了天道劫雷,
我还以为他是想毁去地宫,对这边倒是没什么影响?”
小顾钦抱著手臂在前边走,语气淡淡:“区区渡劫哪有可能影响这么远,不过这金麟台特地修在这座地宫上显然是在掩盖著什么,方才你焚尽那道符或许都能研究一二呢。”
“你不早说—”
“没关係,那不重要。”小师妹领著陆清远往前走,嘴里还在絮絮叨叻:
“老姬家的建设手法就不会採用什么暗器毒素之类的了,要小心的是突如其来的阵法陆清远跟著顾钦走,这座地宫里现如今还没见什么异样,也没有什么人偶巡逻,空旷得很,他又问道:
“那道主大人可知道当年的姬家与朝廷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他们是因什么事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年代太久远,具体的细节早已记不清了,而且本座那会儿应该都不在大寧呢。这世间估摸著也没多少人还记得了。”顾钦耸耸肩:
“反正朝廷是给予了姬家许多罪责,近乎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吧,类如什么通妖、投敌、修邪术禁术之类的,总之近乎满门抄斩,余下之人蓼蓼无几。”
“其中就有一位如今名动天下,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便是你师尊,她当年似乎还很年轻,还是妙龄少女的样子当时没將这个隱患拔除,朝廷现在肯定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这是明面上能查得到的事儿了,具体如何还得问你家师尊才知道。”
眼前的师妹语调悠悠,这些话与她的身板显得相当格格不入,这位才是真正的老登难怪贵妃娘娘看她小形態那般出气呢,但她依旧给不了陆清远什么大能的压迫力。
两人再行出一会儿,这座地宫就到底了,一路进来什么波折都没见到不提,还相当空旷。
別说什么暗算了,就连一个物件都没留下,比脸还乾净,甚至都没见到什么相连之处陆清远全程用以通窍,可惜都没法窥见任何有异样的地方,“有人捷足先登还是事先转移了?”
顾钦摇摇头,这会儿她已换成那御姐的形態,碧色长髮垂落,晶莹剔透的龙角有些虚幻。
她的眸光掠过地面,“大概不会,如果这真是姬家当年的手笔,那方才用以沟通这方地宫的符纸用一张就少一张,而且都要可以掩盖了,不可能让人来动手运输,那要接手太多人了。”
而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两人忽然便是脚下一软,这地宫之中的地板忽然消失,猩红的血池將四周覆盖,眼前所见皆是那泛著气泡的血水。
顾钦连忙去拉陆清远的手让他安稳內息,却发觉陆清远並没有几分动容,这定力是还可以啊。
陆清远被那血池震惊了一瞬间,不过如今拜由谢姨、妖尊所赐,他的精神力早已今非昔比,对此早就见怪不怪,这会儿借著通窍还能分辨出几分破绽。
这方地宫是在按照规律变化游移的,方才一直维持著形態,如今才下入了一层。
陆清远正欲將此事告知顾钦,却见她已两支並起,將眼前的池水抽离出来,化作一柄柄鲜红的冰剑,刺向四方角角落落。
这血池之景刚刚触动,那些阵法才有显露的形態便已支离破碎。
未曾想看似不著调的小师妹本尊也是破阵高手啊,陆清远颇有一种跟著谢姨闯秘境的既视感,贵妃娘娘的吩咐有道理的,他想学习一番,便是问了句:
“道主这么快便將此阵看破了,可有什么要领?”
“什么看破?”顾钦耸耸肩,“哦要领啊,要领是有的,以力破万法咯。”
陆清远一时语塞,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不过这个地宫似乎拥有者自发检索之能,就算被顾钦打碎了也还能重组,这样也好,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这一层碎开,便终於到了真正的地宫所在,映入眼帘的是迎面扑来的热潮,不是什么机关触发,而是一座座丹炉喷吐著业火,而丹炉边上,则是堆积如山的户骨。
顾钦向前了一步,她试图拿起桌上的那捲书,但她的手刚一碰上,那本书便碎作了粉尘,这位青龙道主默默道:
“这间炉室与外界相隔少说已有数十年之久,这业火生生不息,那些丹药都是用人来炼的。”
“与朝廷有关?”陆清远刚刚看了眼书名,不是什么炼丹法门,而是记录,但年代久远,想看也看不了,一翻就成了飞灰。
顾钦摇摇头,“尚不知晓。此地还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跡来,也看不出这些户骨是什么人。”
陆清远忽然是道:“方才道主你说这符纸若是来自姬家,用一张便少一张,那娘娘偶然得来此符本身会不会有诈?”
“或许有可能但为何要让她知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