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百三十六.心知肚明
其实谢鹤衣也有些犹豫,虽说符书之上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但这份寧静反而让她感觉有些不妙。
可自己仔细翻阅过符书,的確没发觉有什么传过影像的记录,留影玉也在来的路上检查过,一样没见什么异常。
谢鹤衣转眸便见那天无崖上乖巧坐在蒲团上的姜浅舟,倒是微微鬆了口气,大概是自己多虑了吧。
舟舟老老实实待在璇璣观內不曾下山,对江湖之中发生的事儿都没什么耳闻呢,更湟论这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眼前的山峦仙峰似乎还是那样,莫说几个月,哪怕是时隔数年不周山也不会產生什么变化,璇璣观依旧安然佇立於此,仙气畏,似乎一切如故,但又感觉好像哪里变了不少。
谢鹤衣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心境所致,与陆清远此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世,与先前那种脱离凡尘的眼观世间有所不同,这是设身处地的接触,不论是人文还是江湖。
本来的衔霜君当然体验不到,但扮舟舟那会儿和之后自己身中画骨三关之时,乃至之后自己在清儿面前简直像是被驯听,褪下身份后也算是好好体验了一回世间。
怎么又想起清儿了谢鹤衣轻摇首,一想到他就难免想到那些个缠绵的日夜,贫道、贫道真是·哎。
谢鹤衣在心中告诫自己一会儿可不能在舟舟面前如此失態,切记得维持好身为师尊与衔霜君的態度来。
瞒著舟舟固然不好,但直截了当告诉她显然也不行,她年纪还小呢,想来是难以接受这种事。
这位御姐道姑终於是缓缓落下身来,同样心怀志志,她站在那天无崖上,看著这方清修之地,还没开口便已见姜浅舟转过身来,她毕恭毕敬行礼道:
“师尊,您回来啦。”
谢鹤衣看著眼前与先前似乎没什么变化的舟舟微微頜首,“浅舟,为师下山办事这段时间,你修行的怎么样了?”
听这一句话姜浅舟就分辨出来师尊大概是並不知晓那留影给自己传了过来了,要不然不该是这模样的。
舟舟其实早有揣测,按说以师尊的性子也不可能真让自己看那种场合啊,好岁也是世人眼中的衔霜君,再者清远也势必不迫使她这般做。
本来对於那留影师尊应该是知道的,並且还可以补救,只不过舟舟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之下便自顾自换成了仅可自己查阅的法门,然后才导致了一系列的后果。
直接害得如今这苦自己吃了还说不出口,甚至还得看师尊仿若无事发生一般陪她维护如往常的关係。
但是,已经回不去了啊师尊,从你亲自挽起青丝跪下张唇那会儿开始就已经彻底回不去了啊·
不过虽然是被师尊抢了,但自己真正见了师尊之时却也没对她產生什么牴触的情绪,
毕竟也能算是被她一手带大的,更何况如今自己眼睁睁看了全程,感觉会演变成这样也怪不得任何人,只是舟舟的心中有些闷闷的。
谢鹤衣看著眼前弟子微垂首魂不守舍的模样委实说自己也有些心慌,总感觉这回下山自己和清儿的事被她知道了。
清儿跟你说了?
那可能性不大,清儿不至於干这种事。那是姬青屿?她有没有可能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过意不去?感觉也不太合理。
那除此之外就没人知道了,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吧,
“舟舟?”
听谢鹤衣喊了一遍名字姜浅舟才是如梦初醒,她连忙是开口道:
“师尊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弟子並未懈怠,日夜修行练剑,只不过您设下的那十二道关隘弟子並未全破,让您失望了。”
感觉舟舟还是一如既往,那方才她有些愣神难道是因为刻苦修行导致的?
谢鹤衣摆摆手,语重心长道:“舟舟你不必自责,其实这些关隘本就是为了助你渡劫才准备的,现如今你没法勘破实属正常,更何况你能够破.“”
这位御姐道姑刚刚掐起的手指悬在空中,她有些微微发愣,片响才是道:“舟舟你破了整整八道境关?”
见自家弟子点头谢鹤衣才是勉强放下眼中那几分不可置信,要知道这些关隘不是什么摆设,先前听说舟舟破关还以为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为了让自己松鬆口风也无可厚非。
未曾想舟舟压根不是往大了说的,这还少报了两关呢。
这都没法用天赋异稟来提及了,谢鹤衣是有一种普天之下不会再有其他人能够追得上自家弟子天赋的感觉。
所以她感觉如今自己更没法將那句“其实为师已经跟清儿什么都做了”说出口了,这样的苗子但凡有一点儿动摇她道心的可能都该抹除,舟舟你別怪为师故意瞒你,这也是为你好。
那些禁制算是为渡劫量身定做的,在九境圆满之时能破三关基本上就代表了能有一试之力,能过半便已足够渡劫,而舟舟却过了八关,她甚至才入九境不久,离圆满还早呢...·
所以舟舟方才的恍哪是什么猜忌,这真是修行刻苦导致的休息不好吧?
本来有这样的徒弟是很自豪的,但谢鹤衣现在莫名是有了几分愧疚之意。
料想自家弟子在观內刻苦修行之时,自己这个做师尊的却是亲自下山抢了她男人不要说,甚至在她之前便与她男人缠缠绵绵了,还屡屡被弄得·-欲仙欲死舟舟为师对不起你可是,你,清儿他真的好—
谢鹤衣轻咬下唇,眼眸微挑,感觉给自己再选一次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甚至清儿就算现在来观內,但凡他在耳旁吹吹风自己可能都会听之任之又幻想了,幻想著自己会被清儿强制要求在这璇璣观內趁舟舟在外修行或是瞒著她然后.
谢鹤衣已能感觉自己的脸上微微发烫,连忙是摒弃了自己的心念,怎可有那种念头?
贫道对舟舟一向视如己出对不起舟舟。
这对剑修师徒如今站在天无崖上,心中各自的思绪万千,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未曾想好端端的一回下山考校,结果却是平白导致了两人之间心生隔阁。
清风拂面,谢鹤衣缓了缓才是对姜浅舟开口道:
“舟舟你不必自责,这些境关本就不是现在的你来面对的,委实说当时本座想的是阻碍一下你下山去见清远,所以特地设下的关隘,都没想过你能破,更何况还破了八关,此事为师事先没说,还得向你致歉。”
“师尊不必不必”姜浅舟见自家师尊拱手便是一惊,连忙拂她礼数,“我也知道师尊这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