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是这条沧江与青龙有所关联,你手持《寻龙诀》的到来才將此地秘境一一触发形成了天机之中的异象。”
谢鹤衣在扎头髮,陆清远的眸光不老实,但她也没伸手做什么,看就看唄,反正这是私下,谁能知道。
她只是道:“有没有在听?”
见陆清远闻言立刻挪开那试图攀峰的眸光老实坐正的样子谢鹤衣反而有几分发笑,她继续是说:
“不论如何,贫道也会差使观內门下弟子帮你去看看这有没有这《寻龙诀》的行踪,
不过姨刚刚看了,若按你此行的路线,下一站是想去凤池山?也就是如今的金麟台?”
陆清远再是点点头,“正有此意。”
谢鹤衣有些沉默,思量了会儿才是道:“若你是寻那青龙道韵去的倒是可以,但你想要深挖当年一案,如今还不妥,你要有分寸。”
陆清远这一路听的凤池山之事也都是几家大能提起的,虽然都当了谜语人,但也正好能从这些藏著掖著的感觉里听得出其中所藏著至深的秘密,分量不轻。
陆清远下意识问:“此与师尊有关?”
谢鹤衣看著他,点头又摇头:
“莫要多问,你连自由身都没获得,此事所涉及的-太多太杂,將来再说,不过贫道可以告诉你,你家姬姨之所以声名狼藉也与这座山中有著关係。”
陆清远老老实实行了个晚辈礼,诚恳道:“弟子谨遵师尊之命。”
谢鹤衣鬆了口气,怕他真要为姬青屿鸣不平翻案,那这后边牵扯的可就多了,就连自已都尚不明確,或许这背后是足以让王朝倾倒的事儿,所以朝廷才会如此对她吧。
衔霜君再是將眸光转向陆清远,似乎陆清远的出现改变了许多进程,先前无妄子专程送来的天下卦象似乎都已偏转,所以陆清远算是盘外之人?
而陆清远说的那突然出现在这苍梧界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连谢鹤衣都没法搞明白此事,只不过她已不在意,来都来了,再去深陆清远是怎么来的又有什么意义,如今这位衔霜君在意的是:
“这些事既然已经聊完,那贫道还有个问题问你,方才姬青屿传符书过来说知晓你吻我了,这事怎么算?”
陆清远眉头一挑,这画风怎么就成了此事,不过师尊您怎么还真找上谢姨质问了陆清远这会儿也只能是硬著头皮道:“那是师尊给的护身法宝传回的影像,她不说我也不清楚此事啊谢姨。”
“哦?”谢鹤衣抬了抬眉,“这么说她还联繫过你了?符书给我看看。”
瞪瞪咚。
陆清远颇感头大,此世的符书用以通讯,但没有清除或是刪改消息的能耐,像先前那样子的造假都是陆清远特地研究的结果。
不过这会儿面对眼前谢姨狐疑的眸光他也只能將符书老实奉上。
谢鹤衣再將眸光掠至陆清远身上之时就见他要跑,这位御姐道姑“哼”了一声,“你要去哪啊?
陆清远有些迟疑道:“我、我也去沐浴一通—“”
谢鹤衣从隨身的乾坤袋摸出两张淡蓝符纸塞到陆清远的手里,顺带將那符书取来,她语气淡淡道:
“贫道刚刚洗过那水还没换呢,你拿净水诀用用得了,省得你麻烦,用起来还快得多,用完来给姨捶捶腿,去什么浴池。”
陆清远这会儿也只能老老实实用了张符纸,还真能感受到体內外传来的清凉感,然后他再是坐在谢姨身旁。
结果谢姨还真將那双腿架自己身上了,这大概是怕自己跑吧,陆清远这会儿也只能隔著那毯子给谢姨轻捶两下。
谢鹤衣看陆清远这可疑模样就知道这符书上边定有问题,她都准备好看陆清远是怎么想办法哄他家御姐师尊的了。
哎,到底是应了那句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怎同那妖女比。
以陆清远那左右逢源之术定然是见了什么人说什么话唄,对贫道少说得有几分氓毁,
要不然也得是什么“师尊先听我解释,我对衔霜君没那意思”云云的。
光想想谢鹤衣都得被自己餵给自己的这碟子醋给酸死,但也没办法,谁让那姬青屿是先来的,此为近水楼台先得月。
结果还真不是谢鹤衣心中所想的那般,陆清远竟然在这符书上同姬青屿说的时候都没有选择狡辩,甚至当著姬青屿的面说什么全都要,这胆子真是不小。
清儿你是真不怕那姓姬的气死是不是?
她可是女魔头啊,你就没想过这般表露內心有可能被她抓起来关玉桓地牢或是她自己居所暗室里监禁起来,每日非得一滴不剩才行?
而这种“全都要”的话又同当面提亲又有何异?若是真成了那贫道该叫她什么比较好?
只不过姬青屿没信便是了,她估摸著也觉得堂堂衔霜君因此动情有些不合理,谢鹤衣心道你个玉桓宗主、十大恶人,还不是一样沦陷了,好像能好到哪里去似的。
但她不信当然也是好事,贫道这机会不就来了么,將来若是被贫道捷足先登,隨你怎么说,大不了咱们打一架,贫道不见得你能打过我啊。
然后她就翻到了陆清远那本来为了哄一哄姬姨才说的想她了,这一路上还能不能有幸见一回的那一段。
若是师姐在这儿肯定会以为陆清远这是真的想姬姨了,思念成疾。
但谢鹤衣与之同辈,自能明白这想的是什么,还非得提一声自己在侧,怎么,贫道碍著你事儿了?
这位姨便是眯起眸子看向身的陆清远,微微笑道:
“所以你家谢姨是比不上你家姬姐姐嘍?在贫道身边还说什么想著她云云的—”
谢鹤衣说到这儿便又是哼了声,眸光转锐了几分:
“別想同贫道岔开话题说什么只是开玩笑或者只是哄一下没什么別的想法之类的,你莫要以为你家谢姨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好骗小姑娘,我可不是你师姐,也没舟舟那般好糊弄。”
然后她就听陆清远道:“谢姨见谅,但我说的还真是实话。”
谢鹤衣愣了愣,她眨巴眨巴眸子还以为自己听错,这般直接了当的承认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心里真觉得贫道比不上你家姬姨?!
谢姨差点气死,她的心绪都有几分呆滯,谈?!姬青屿你肯哄,贫道你连哄一下都捨不得啊?!
“不过我的意思是谢姨並非比不上。”陆清远能感受到谢姨的大腿上传来几分力,但別说还挺舒服的,陆清远再是解释道:
“反而正是因为谢姨太能挑拨我心弦了,以至於身处於谢姨身边无时无刻都得克制本心,简直像在磨炼神念,再这般下去恐怕我都能研习上法决符篆之类的法门了。”
谢鹤衣吃不了陆清远这种欲擒故纵之术,这会儿脸又红了,语气弱弱道:
“那你还同她说什么想她,贫道就在你身边你不想想?”
这也正中陆清远下怀,他抚著谢姨那双大腿,隔著毯子揉了一把,再是附耳柔声道:
“可谢姨有著身为道姑的矜持,那清冷的性子展露无疑,晚辈又怎敢挑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