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百零三.醋罈子(合章)
陆清远並没有拦下谢姨,只是笑问了句自已能不能一同进去,结果便是得来了谢姨一个冷媚中带了点儿“尽惹人嫌”意味的白眼。
陆清远也没真想如何,就这般放任她去隔间沐浴了,其实能从某些举动中看得出这位传言里冷若冰霜、心只在剑的衔霜君也没有那么冷。
与谢姨相处下来是感觉到她最初的確有些道姑的拒人千里之意,但如今也都消融的差不多了,甚至感觉谢姨或许真有那么几分外冷內热。
至少从行为举止上来看谢姨就不像是心若玄冰那种剑修,否则也不会念及与师尊的旧情出手了,此算问心不算问剑。
而如今刻意观察谢姨的容貌与神色,其实能感觉得出来她的艷色更多,冷意渐弱。
其实这种性格正合陆清远心意,他就吃这一套,所以才会愈发想得寸进尺,可偶尔试图再近一步谢姨给的反馈反而更挠人心弦。
有时候谢姨那些不经意的动作情绪其实也挺勾人的,还得亏陆清远有定力,当然陆清远能够耐得住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如今谢姨三关还发作著呢。
以至於谢姨身上至少几处感观用不了,类似现在便是口不能言,听力也挺弱,那就感觉少了几分听,陆清远主要是觉得莫要趁人之危。
实际上的谢鹤衣与陆清远心中所想的衔霜君是有些差別的,若是一开始就知道是谢姨扮的,那陆清远哪敢真趁机动手动脚。
结果谢姨与世人心目中的不太一样,有时倒是能从谢姨身上看到几分自家师尊的影子来。
不过也合情合理,要不然也没法与师尊同行到一块去,所以这两位姨之间其实是有些互相影响了?
就如这扮舟舟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位道姑该有的想法陆清远重新坐下来,这会儿自己閒来无事,便是再取出了符书打算同师尊问一下先前的事,他写道:
“多谢师尊出手剿灭斐盗泉的机关七子,倒是替我平了不小麻烦。”
姬青屿那边倒是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哼,本座只是顺手下了几个旨意而已,为师是觉得一个小小十境,丧家之犬而已,
怎也配在我玉桓宗面前叫囂,隨便让人收拾一通,这是为了本宗的面子,你莫要多想。”
搞得好像清儿你真有几分担忧那什么斐盗泉一样,你身边那个谢鹤衣干什么吃的,她是瞎子不成?
陆清远默默再写道:“瀟湘青柳枝“
姬青屿落字的手僵了僵,她抿唇回应道:“此为立威,当时最好选择便是此地,不然还找钦天监的麻烦吗?”
她岔开话题:“这回同本座谈话,只为此事?”
陆清远隱隱有些脊背发凉感,总感觉姬姨对自己和谢姨之间的事或许有所知晓,我宗眼线这能有这种能耐?
这才刚同谢姨出秘境呢,啥事都还没发生啊。
陆清远便再是写道:“出门在外久了,难免有些想姨,找个藉口来同姨聊两句而已姨若是繁忙於事务就算了。”
姬青屿又咬咬唇瓣,见陆清远真要隱下符书又急了,你那是想姨呢还是想姨的喉舌?
你当本座还被蒙在鼓里呢?
本来就在等你什么时候自己交代,如今倒好,本座不问你还真不打算说了是不是?
她气鼓鼓落笔道: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姨?那姓谢的天劫已落怎不听你同本座提起?!”
“.—”陆清远心中一惊,自己这才与谢姨刚刚从那秘境里出来吧,怎么转头师尊就知道了这回事,那您如今可还知晓了些什么?
陆清远嘴角抽抽,通窍启用,但也没在这附近捉摸到一分一毫的蛛丝马跡,他感觉其中有诈自己话的嫌疑,但如今也只能是硬著头皮写道:
“师尊您都知晓了?我这才同谢姨出秘境·—还没来得及联繫您。”
是还没来得及还是不想提?
本座看你方才也没有要说此事的意思啊。
若是你们在秘境之中那本座还真不知道,那是空间相隔,但如今一出来自己便有了感知,你当咱们宗內没什么科研成果的吗,那些玉石也不止帮你挡挡灾厄这一个效用啊。
姬青屿没好气地写道:
“你以为你家师尊不会在谢鹤衣身上留几分心眼?那雷劫如此危险,如今那些道法玉石崩解本座自然知晓。”
“但她人居然没什么大事,这倒是出乎了本座预料,你可知其中发生了什么?自己说说吧,为师要听实话,你敢说假话你等姨下次见你的,不踩得你求饶?”
“果然瞒不住姬姨”师尊手段了得,她这几句话所能带来的威压也確实不小,即便是隔著符书陆清远都有几分冷汗直冒,他只能老实匯报事端。
陆清远將秘境之中所发生的事稍作精简,但主体没变。
自己在秘境里接受传承,然后出来就见青龙道主击散妖尊分魂,但那狐狸耗尽心力留下的符使得谢姨体內雷劫触动接下来就是自己出手不顾生死扑上去救了谢姨。
当然,陆清远也將救谢姨之时的“不顾生死”给简化掉了,提前同师尊说了自己有抗雷劫的把握才去乾的,並非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实际上没有,当时陆清远的心里也志志,要不然也不会提前吻谢姨了,说这话只是为了让姬姨安心些。
姬青屿看著这段话,前因后果以及具体如何是没错,但问题出在你可知本座是能从那些玉石崩解传回的感知中看到片段?
她漠然写道:“既然你知晓自己有著抗下天劫的手段,那又为什么当时抱著谢鹤衣吻呢?难不成你那法门是有著什么要嘴对嘴的要求?”
陆清远看到这句话时便已“噗一一”地將口中茶水全喷了出来,不是姬姨您怎么连这种事都知晓啊?!
姬青屿知他所想,已传讯了过来:“那些玉石之中都有法门,崩散前自会传来一段影像给本座,为师是没想到,这种本来是用作护你的法宝居然还能撞破你们俩的姦情!”
所以姬青屿今日才同吃了枪药差不多,她是真要气死了,这算什么?当面被带了帽子?
关键给自己扣上帽子的对象还是自己认识的,同时也是自己觉得最不可能动情的那位虽然很不想说,但谢鹤衣先前与自己关係的確还不错,自己也蛮信任她的,所以才钦点她当陆清远的姨,顺带是想著让她保驾护航一下。
但谁能想得到自己这才走多久,嘴子都吃上了,你个冷若冰霜的衔霜君也不老实啊,
这是在做什么呢?!
陆清远是你刚认的亲传,奉过拜师礼的,你正道道姑出身的姨也好意思?!
你说你跟本座抢什么啊?!你衔霜君如今想衔的那是霜吗,本座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甚至这俩人还都心照不宣的选择瞒著自己,好哇,若是本座不问你们是想什么时候才让我知晓?
还有那青龙又凑什么热闹?不过她只是轻描淡写亲了下脸也就算了,念在你也是出了力—.
姬青屿现在是觉得自己名字后面那青屿两字划去得了,反正都在脑袋上了。
如今的师尊只觉得胸闷,仿若都喘不过气来了,谢鹤衣啊谢鹤衣,枉本座如此信任你在陆清远整理措辞的时候姬青屿又多了几分联想,她忽然想起先前在不周山下羡仙郡跨年关时,姜浅舟是同清儿聊呢,自己却躲在桌下吃著呢那如今自己扮演的角色会不会成了舟舟?
清儿这边回著符书,谢鹤衣你一声不的又在干啥呢?!
姬青屿再是赶忙写道:“你说说人谢鹤衣此刻在干嘛呢?本座还真信了你们俩光风雾月清清白白,未曾想什么道姑也不老实?”
我能说她在沐浴吗?然后陆清远便见谢姨传来了符书:“清儿,怎么了?贫道在里面听见动静,可有要事?”
陆清远回了个“无妨,只是被茶水呛到了。”
然后他再是赶忙同自家师尊解释道:“实不相瞒师尊,其实我当时心中也没底,此天劫能否抗住都是未知数,这一吻是怕今后留下什么遗憾“
这勉强能够算是解释,其实姬青屿大概能猜出来陆清远有这心思,方才那片段自己有看过,这一吻说实在都算不上什么情深意切,反倒有股决绝之意。
但那也是亲了別的女人,看那架势根本就与什么浅尝輒止沾不上边。
姬青屿冷静一下,勉强能缓和些心境,但还是没法想陆清远这才出山多久就对人家生死相依了,谢鹤衣你还说没想勾引?
那此事得怪我们清儿不成?拋开清儿主动的事实不谈,那你是不是没拒绝?
都说了你个做道姑的就该有道姑的样子,长这般好看坐拥这种身段干什么,非要下山去在清儿身边,那清儿怎么忍得住?
你要照看一眼不能隱匿身形偷摸看来啊?
师尊咬牙回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