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八十九.谢姨先听我解释(合章)
谢鹤衣才拭下被陆清远糊了一脸的茶水,正欲嗔怪他两声,未曾想却是听他抢先到说了这么一句。
衔霜君当场愣住,差点也一口水喷他脸上了,不晓得那算不算是相濡以沫自己本来还想著如今受及陆清远帮的那一把或许还能在三关触及之时继续不揭露自己的模样呢。
待至事后飘然走人,让他魂牵梦未尝不可,虽然有些不妥,但贫道的真面目的確不能暴露,你当是什么江湖小丫头吗,姨是何身份?
结果没想到一转眼陆清远就把自己给看破了,这搞得谢鹤衣自己都不自信了。
贫道什么时候破的功?怎么我自己都没知觉的啊?那画骨之术真有这般厉害?
这位御姐道姑眼脸微垂,眸光往下瞄了瞄,第一眼就能见腿,没问题啊,还是舟舟的模样,那陆清远这是故意诈贫道的?
但他那一副略有震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不是演的啊。
谢鹤衣嘴角抽抽道:
“少主还是莫要调笑了,你家谢姨可是衔霜君,岂会同你来演这种事儿,世人皆知她清冷无度,她若知道你背后这般调侃她,估摸著得气死。”
陆清远看著眼前谢姨这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也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没將通窍停下。
倒不是夜里那一战给通窍带来了多少增益,而是谢姨自身修为因画骨压制,
以至於如今扮演师姐的功效有所降低,通窍之下自然也就原形毕露。
只是这时间真是赶巧了,陆清远还心想谢姨方才还拿著拖字诀当藉口,怎么摇身一变自己揭露出来了呢而谢姨估摸著还以为自己这是同她再演什么对手戏呢,强行冷静下来试图扭转自己的揣测。
只不过这已不是什么揣测,如今真相就摆在眼前啊谢姨。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般惊讶,先前的確也有想过是谢鹤衣亲自下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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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屡次都被自己否决了,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大可能。
若这通窍方才不发力,自己现在还真未必会往这儿猜。
世间的確是按她说的那般描绘的谢鹤衣,自己与谢姨相处也不长,对她性格之类的判定不够深,所以这才导致的有些偏差?那这般看来谢姨您怕不是外冷咳咳。
或许也不是,陆清远觉得这事儿自己哪怕是同师尊说了她都不会信啊不过如今已知这是谢姨演的陆清远倒是放鬆了不少,起码没那种提心弔胆的心思了,不然每天休憩都得多留三分心思在外,睡觉都没法安分。
陆清远回想此番行路,倒是对先前很多的疑点都有了妥善说法,怪不得她对於璇璣观功法那般熟络,怪不得她似乎处处都真在关係自己,对那夜的自己流露出来的失望神色也不是假的。
所以那与狐妖的夜里还真不是对峙这么一想还真挺危险的啊。
天知道有这么多大佬来自己身边玩扮猪吃老虎啊,这谁能一眼盯真?
舟舟:你说谁是猪呢!
陆清远才发觉原来自己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但谁也没法摸得清能够用的出这种扮演法门的来者,其动机居然不是为了害自己啊他再是对上谢姨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会儿眼睁睁看著她马甲掉了已经演不下去什么对手戏了,他嘴角抽抽道:
“谢姨您还是莫要再演了—“”
谢鹤衣的手轻轻揪著床单,这、这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啊,贫道哪里有露馅?
前脚还认认真真说不知道你是谁呢,立马就巴不得把贫道的各项数据都报出来的样子了··
你说看出来不是舟舟也就罢了,怎么能精確分辨得出我是谁?
她背后已有了几分冷汗,张口便是:“我真不是——“”
陆清远摆摆手,“行行行,你不是你不是,那师姐再给亲一口?”
又说这话你分明知道不是本人了还要,刚刚还说什么“帮一把”、“治治伤”的,现在怎又明知故犯?还连个藉口的不找了,那谁肯给你啊。
哦,我也不是说你找个藉口就能饶你的意思。
谢鹤衣偏过头去,闷闷道:“不给。”
有时候谢姨看著还挺可爱的,陆清远也就故意晾著她不说话,看她多久后会自我怀疑。
果然沉默不过片响,谢鹤衣又忍不住了,她將眸光转向陆清远,有些迟疑地问:
“你为何非將我认作你家谢姨?你觉得她会下山来做这种事?”
能直言我用通窍將您看穿了吗?那或许不太好,看出来了那你还支支吾吾半天?!谢姨要面子的,这般说了她真要气死。
陆清远只是很平静道:
“谢姨你早已自乱阵脚,我也没说我家姨就一定是衔霜君啊,更何况知晓此事者天下能有几何?你又不是真师姐,怎还拿著她的腔调,入戏了?”
陆清远看著她,乾脆也坐了下来,继续道:
“先前我说你演得的是世人眼中的师姐,如今想来我也將你认作了世人眼中的衔霜君,哪里知道你会做这种事?”
“或许也不是人人以为的那般全然如剑,从此对那不近人情的清冷能有几分改观吧。”
这本来是好话,但偏偏为何是因这种事而有什么改观啊?!
搞得好像贫道是真有那几分特地装成舟舟模样下入江湖偷摸著撬她道侣的癖好似的·
贫道是演的、贫道是演的、贫道是演的!
谢鹤衣觉得很无辜,贫道这事是真有苦衷的,但奈何她自已现在还是哑巴吃黄连,憋了半天也没法为自己狡辩·听,辩解一通。
陆清远再是趁热打铁道:
“师姐可快要化狐身中三关了,既然你不是谢姨,那我倒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你既然送上门来就不怕我——”
他话没说完,也没必要说完,此意大概是指“你不变?好哇,没问题啊,那正好”。
谢鹤衣坐在一旁咬了半天唇瓣,心说果真魔门妖人,虽然明知他是想激自已,但最终谢鹤衣还是没忍住,瞪他一眼道:
“行行行,被你猜对了好吧,正是贫道下山,你待如何?!”
陆清远方才就已经將通窍给关了,这会儿就看著眼前的“师姐”满头白髮变青丝,身段高挑了几分,那宽广的胸襟和修长的双腿真是相当惹眼。
耳边终於是谢姨的熟悉语调了,只不过刚刚转变回来的那张容顏之上有些緋红,谢鹤衣还伴作惹人嫌般横他一眼,这眼神真是御得很。
陆清远下意识道:“真好看。”
这话还真不是恭维,谢鹤衣真的很好看啊,以前是没什么机会也不好一直盯著她看,如今可以这般近的看两眼。
就这容顏与身段真能同师尊一较高下平分秋色,只看两眼就能让人相当意动。
难怪师尊常说可惜姓谢的是个道姑,白白生得这般好了,多年以后葬给一坯黄土,倒是可惜了。
谢鹤衣哪里知道陆清远会说这话,被瞪了一眼还夸,但自己这会儿心里乱得要死实在调侃不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在他面前现出了真面目。
本已准备好作长辈模样的这会儿因他一句话就破了功,谢鹤衣努了努唇也只能说出来一句:
“我我是你姨。”
“姨就夸不得啦?”陆清远耸耸肩,“还又亲又抱还睡了呢—”
陆清远还想说的,这会儿嘴已经被一旁的谢姨用手给遮上了,她红著脸瞪著陆清远:
“胡、胡说什么?!你可知这话里有多少歧义?再说了,那时候分明贫道还是舟舟的模样,你又没看出来—”
直到说完话后谢鹤衣才鬆开手,其实真要说起来陆清远说的也没问题,这些事的確是干了啊,虽说那是舟舟的模样,可是哎。
她正在考虑如今著下山后时刻记录著的留影玉要不要趁现在自己修为还在赶紧给关了,可这样也会发给舟舟,反而有种夏然而止的感觉。
不如到此事完全了结后再说,反正贫道如今已现出真身,为师与清儿光风雾月,不怕那些。
继而她便听陆清远悠悠道:
“那时候的確没看出来师姐是谁扮的,但不表示我没看出来师姐是不是假的,方才我都说了无关你是谁,如今亦然,姨又如何?师尊不也一样吗?”
谢鹤衣心中一惊,早知道把你嘴给缝起来,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贫道是你家姬姨吗,怎拿我同她比,人家魔门无所谓,贫道能一样?
衔霜君微微嘆息,算了,这留影玉到时候还是销毁掉算了,这能给舟舟看吗,不对,或许还是能的,你看你家男人对你家师尊这说的什么话?
为师劝你还是早早同他断了联繫,免得日后被別人给捷足先登了,陆清远心术不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