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挥挥手放走了这铜牌,转过头看著那跌坐在地上的剑修,当著她面將这锦囊收起,却见她只咬了咬牙没什么动容,陆清远奇道:
“就这般放手了?”
“多谢足下出手相助。”那位女子艰难抱了抱拳后才在伤臂上擦药,疼得咬了咬唇,道:
“足下的刀法里藏著裁春慢的意,我若没猜错,方才足下给那劫道的亮的身份恐怕就是璇璣观的吧?”
…很可惜你猜错了。你眼前的是三料特工。
“所以其中真是那柄本命飞剑?”陆清远耸耸肩不置可否,摘下酒葫芦饮了口,“道友是养剑庐的人?”
这剑修摇了摇头,“在下柒月,还未入养剑庐门下,不过快了。其中记著的是藏剑地。老师给的,我等都不曾看过,本来是打算去往不周山的…”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著陆清远打开了那锦囊,她下意识喊了声:“道长您这是…”
陆清远摆摆手,“我本就出行,看看地址,若是顺路,那帮忙去趟也未尝不可。”
柒月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她方才想说的是非璇璣观正统功法持有没法开这锦囊,会触及法门。
所以这人还真是璇璣观內门弟子,只不过…为何著便衣走江湖?
上边写著的地方倒是与陆清远的目的地没相反,只是稍稍偏了些,离此地倒是不远。
陆清远无视了柒月眼中的羡慕之色,已跨上马匹,“我打算去一趟,道友的任务既然已算完成,如今又意下如何?”
柒月咬咬牙,別过头,“我的马匹方才被这些劫道士给斩了…还望道长能载一程,我好进城疗伤,也好想想恩谢的法子。”
“意外帮观主取柄剑,也算缘分,倒是我该谢一声。”陆清远便托著她上了马,当然,都以一层真气相抵,也算此世的礼节。
陆清远刻意放慢了些速度,免得顛簸,最近的城倒是不算太远,但柒月身上的伤,看著不像是被那伙劫道的造成的,陆清远便问了一句:
“就你一人送信?”
柒月回答道:
“並非一人,还有一眾同门,只不过如今遇劫,他们大多都已经…只余下我一人携那锦囊逃至此,若非道长出手,恐怕也性命不保。”
陆清远稍作梳理,感觉其中有些古怪,“你们从养剑庐去不周山,从这儿走?”
柒月脸红了,垂了垂脑袋:“还未曾入门…是想著拜剑去的,也好让衔霜君稍稍引荐一番。”
陆清远不做回答,又问了句:“只有绣金楼出手?”
“嗯。”柒月点点头,“他们早上便在我等准备的吃食中下了毒,淘金客也先来过一批,如今这是分拨的残余,先前甚至都见过银牌…不过他们被拦下了,我只管带著锦囊跑。”
绣金楼这么重视谢鹤衣的一柄本命飞剑?陆清远觉得不见得。
虽然谢姨的每一柄都能算作法器一件,但能驾驭者少之又少,这显然不足以成为绣金楼的目標,再者…也没必要惹上衔霜君。
而陆清远方才翻过那锦囊,里边只有一卷写著地址的字符,背面只画著一个古老的铭文。
目前还不明朗,不过路途近,要去的地方是囚龙镇,反正是城池之中,可以去看看再说。
陆清远也便不再问身后的柒月,自己早已用通窍扫过,她的虚弱不是假的,但不能保证她人是真的,留个心眼。
不得不说,同样是剑修,她所展露出来的剑意可比师姐的要差多了,怪不得入不了养剑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