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綾被他嚇得心臟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下意识伸手要把他推开。
却被男人轻鬆挡住,同时將双手撑在玻璃箱上,將她彻底抵在水箱与自己身体之间。
虚弱的水母看到越綾被困住,似乎也有些著急,暴躁地在箱子里游动了几下,最后却又因为低剂量麻醉剂的作用平息下去,无力地浮在越綾身后。
越綾眉头拧得紧紧的,竭力將身体贴住玻璃箱,和眼前人拉开距离。
“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闻宴喉头一松,微不可察地滚了滚。
越綾那张脸近距离呈现在他眼中,眉毛,眼睛,鼻樑,唇瓣,每一处都无比鲜明,无比清晰。
不再是每天晚上出现在他梦里的模糊影子。
真好。
他好高兴。
可是越綾好像不是很高兴,两眷黛色的眉拧在一起,一直试图从他身边挣脱出去。
闻宴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她走,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
越綾头都大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有问题要问她,她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而且问个问题而已,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姿势?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相隔十米不也能看清对方的脸,听到对方的声音吗?
可是人在屋檐下,就算再不想低头,也得稍微頷頷首,那样才能让事情快点解决。
所以越綾偏了偏头,儘量心平气和地说道:“那你快点问。”
她说话时,有清浅的香气一阵一阵从她唇齿间瀰漫出来。
闻宴不是江陆,他不懂香,也没有什么品鑑能力。
他只觉得很香,像是香,又像是某种带有气味的、湿润的气体,让他头脑都懵了一下,有种脚下发飘的不真实感。
心臟开始不规矩地躁动,闻宴直勾勾地盯著越綾那张漂亮的小脸,开口时溢出些许含笑的气音。
“你长这么好看,之前却一直遮遮掩掩地来见我,怎么,怕我喜欢上你啊?”
越綾顿时感觉有些头大。
其实很久了,她怀疑这些男主属性是狗很久了。
要不然怎么会不管她变幻出什么面目,做多少偽装,他们永远都能嗅出她身上的味道,把她认出来?
明明刚刚在茶水间,他们也只是四目相对,远远地看了一眼而已。
她没带妆,也没戴假髮,更没有说话,可是闻宴居然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更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还在质问她。
越綾有点烦躁地想要不然就这样吧,反正都要说清楚,索性把答案告诉他,让他死心。
於是面对闻宴的逼视,她坦然承认道:“是的,我就是怕你喜欢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可以让开了吗?”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闻宴並不怎么感到意外。
但是亲口从越綾口中听到她说不喜欢他,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嘖了一声,从心底里漫出烦躁来。
这小丫头嘴上是淬了毒吗?说话这么狠。
越綾说完之后,一直没有等到闻宴的回覆,她觉得是自己把话说得太不留余地了,所以他生气了。
他生气了,会不会打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