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难过的话你就说出来,兄弟肯定站在你这边,我们……”
话没说完,温少虞突然抬头看过来,那双眸底充斥著血色,狠厉而偏执,阴鬱而癲狂。
那是与沈烈截然不同的眼神。
沈烈平时就算再暴怒,再桀驁不驯,都不会露出这种嗜血阴暗的情態。
这样的眼神和神情,再配上他那张和从前有著明显区別的脸,竟让话剧社的眾人產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那就是眼前的人似乎根本不是沈烈,不是他们从前熟悉的兄弟和朋友。
在这样的念头驱使下,眾人一步步走出了话剧社。
最终这里只剩下温少虞一个人。
他剧烈喘息著,看著他忙活了一整夜才堪堪布置好的场地,忽然发出一声沙哑至极的嗤笑。
越綾,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做温少虞,她討厌他,憎恶他,会被裴商抢走。
做沈烈,她虽然不再厌恶他,会对他笑,会关心他,可最终还是会被裴商抢走。
好像哪一条路都是死路,哪一条路都走不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温少虞忽然抬眸,凌乱的黑髮下,一双眼睛黑沉得嚇人。
既然如此,两条路都不行,或许也就意味著选择走哪一条都可以。
只要他下得了狠心。
扔在地上的调色盘被重新捡起来,温少虞拿起画笔回到壁画前,顏料沾染了他雪白的指尖和精心搭配的衣服,但他全然不在意。
只有画笔在极速划动著,留下一道又一道热色彩夸张大胆的痕跡。
不知过了多久,温少虞丟开画笔,转身离开了话剧社。
吹起的飘窗窗帘內,乾净的天光投射在壁画上,映照著女孩精致温软的眉眼,清透明亮,好像云端的小天使。
而在她身后,一团浓烈乌黑的顏色泼墨般炸开,顺著纹理泅染,像是撒旦在地狱中睁开了魔眼,势必要將她囚困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极致衝突的两种画风,让所有看到这画面的人都不由心底一寒。
只是可惜,此刻话剧社內已经空无一人。
飆车回去的路上,心情极差的温少虞恰巧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对方语气急切,隱约带著些许畏惧。
“温少,有消息传来,沈珍珍小姐好像正在筹办公益拍卖会,拍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您曾经送给她的那些高定礼服……”
温少虞眉眼一凝,猛打方向盘,车子朝著沈氏集团驶去。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內。
沈珍珍眼下一团乌青,手指飞速按动滑鼠,往下查看著这两天有关自己的緋闻消息。
#豪门白月光人设崩塌,沈大小姐与保鏢廝混被拍#
#沈氏植科所涉嫌恶意竞爭,违法经营,已被勒令暂停运营#
#第一名媛惨遭裴家退货,伤心之下难拒保鏢温情爱抚#
#沈珍珍倒贴保鏢惨遭群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