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綾真的要怕死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在黑暗中尤其不安。
所以此时此刻,她一边想让裴商赶快退开,不要继续压著她,又怕他真的走了,把她一个人丟在黑暗里。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她嘴上有点崩溃地骂他:“我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你能不能滚开……”
可她手上却死死抓住裴商肩膀处的衣服,捏在手心里,把那块布料捏得皱皱巴巴。
裴商被她逗得忍不住笑,眼睛弯起来,双眼皮连接透红的眼尾,像一朵形状妖冶的桃瓣。
三月里,艷色灼灼。
裴商缓缓捉住越綾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带著她把他窄薄紧实的腰线摸了一个来回。
一边说,一边讲课。
“那两句诗词的意思是,为你了,我情愿满身憔悴,日渐消瘦,衣带宽鬆也不后悔。”
越綾脸都红透了,闭著眼睛故意说:“你不要讲了,我听不懂。”
“听不懂么,我可以换种说法。”
裴商抓著她的手,不容拒绝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自始至终,眸光都落在她身上。
“我很想你。”
“你呢,有一点想我么?”
两句话说完,他衬衫几乎都被解开了一大半,细腻的皮肤擦蹭过越綾的手指,她人都要变成一只熟透的虾子。
“你、你想我就想我,脱衣服做什么?!”
“让你检查一下,我有没有瘦。”
说著,越綾眼前忽然被他的手挡住,紧跟著房间的灯被打开。
恢復视野的一瞬间,越綾简直恨不得当场戳瞎自己的双眼。
现在的裴商根本没法看。
衬衫敞开,黑髮凌乱,大片白皙的胸口都露在外面,裤子松松垮垮掛在腰上,胸肌腹肌鯊鱼肌人鱼线,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简直……简直……
越綾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任何形容词,脸蛋要烧熟一般,红得都要滴血。
她觉得此时的裴商没眼看,裴商却觉得此时的她更让人发疯。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水红色的宽鬆罩衫,因为挣扎,露出半边肩膀,锁骨凹陷清晰可见。
皮肤嫩生生的,触手升温,手指摸上去,血肉好像都要化在里面。
长发波浪一样在她身下散开,那张脸红红粉粉,眼睛水雾朦朧,光是看她一眼,就让他心悸到不可自控。
裴商自认不是重欲的人,但此时他才明白,这个结论似乎下得有点早了。
看著眼前的人,他是发自內心地想好好疼她,也是发自內心地想让她疼一疼。
抿唇,又鬆开,再抿唇。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好像彻底失效了。
裴商闭了闭眼睛,放纵自己握住越綾的腰,从她优美的天鹅颈上吻下来。
她身上的味道,她的气息,每一处都让他疯狂。
直到,他发觉她的身子在细微地发抖。
裴商忽然停下来,湿润的红唇抿紧,黑眸显出罕见的慌乱。
“怎么了?”
越綾不回答,只拿手捂著眼睛,也捂住小半张脸,指尖捏紧,泛出用力过度的青白色。
裴商立刻翻身坐起来,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去拉她的手,低声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