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虞反唇相讥:“你个变態。”
“……”
两人话赶著话,几乎就要揭穿对方的老底。
然而下一瞬,他们猛然回过神来,齐齐止住了话头,回头去看越綾。
她並没有醒,裴商当著他们的面,用一只手抬起了她纤细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幕刺激得温少虞和江陆同时红了眼睛,双手握拳,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全身肌肉更是绷紧到了极点,恨不能下一刻就扑上去,將两人彻底分开。
然而下一瞬,他们看到睡著的越綾本能地抬了抬下巴,慢慢接纳这个缠绵悱惻的吻。
裴商的手从她的下巴缓缓移动到下頜,指腹在耳垂一划而过,留下清晰的胭脂緋色,也挡住了两人窥探的目光。
温少虞和江陆於是看不到更多,只能从裴商情动的眼睛和吞咽的喉结中,窥探到几分细节。
他在亲越綾。
还是那种唇齿纠缠、密不可分的吻。
然而最近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越綾並没有任何抗拒,即便在睡梦中,也是一副乖巧得不能再乖巧的模样。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因为习惯实在是很可怕的事情。
她真的被裴商亲过太多次了,一开始她主动引诱,后来他步步沦陷,渴望支配。
总之不管这亲昵是从谁先开始,过程和结局总归差不多。
顺从一些,就会舒服,要是不顺从,就会被嘬住嘴巴和舌尖,吻得更深更重,喘不过气来。
这条规则几乎已经刻在了越綾的本能里,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裴商那斯文高冷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多么恶劣重欲的妖孽本性。
所以,她习惯顺从。
反正……裴商嘴巴里的味道很好闻,嘴唇很薄很软,还有点凉。
只要別吻太重,大部分时候都能把她吻得很舒服。
越綾迷迷糊糊地想著,意料之內被裴商亲软了腰,像一滩水,柔若无骨地化在他身上。
裴商的眼镜早就不翼而飞,一双瀲灩的眼睛像蒙了一层薄雾,从雾气中透出几分漆黑清冷的瞳色。
他缓缓抬起头,注视著不远处早已经僵硬成雕像的温少虞和江陆,缓缓勾了勾唇。
他本来的唇色是淡淡的红,因为激烈的亲吻,这会儿变成浓郁的水红色,配上他冷白的肤色,简直跟出笼的妖精似的。
浑身欲色逼人,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挑衅和妖冶。
温少虞和江陆阴沉著脸,双拳死死捏紧,牙关更是咬到酸胀。
裴商这是在用在行动告诉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宣示主权。
越綾,他不会放手。
时间差不多了,该做的检查做过了,该敲打的也都敲打了。
该离开了。
裴商用外套拢著越綾,將人抱起来,转身向外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抬眸看了一眼戴著口罩的温少虞,淡淡道:“下次叫她,记得用真名。”
“温少虞。”
温少虞的呼吸猛地停滯,反射性地摸了摸口罩,去看他怀里的越綾。
但他连她的侧脸都没能看到,只能看到裴商抱著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裴商只穿著剪裁简约的衬衫,末端收束进一段窄薄有力的腰间,向上去,肩膀笔直落拓,线条极其好看。
而修长的脖颈间,越綾的手就掛在那里,乖巧地勾著他。
水葱似的指尖与纯黑色的布料形成鲜明的对比,刺得温少虞和江陆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