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发现裴商好似突然顿住了,一动不动地盯著怀里的人。
他有意想上去提醒一下,可手机却又突然传来新消息。
看完之后,陈源脸色隱约有些变了,对裴商道:“boss,有人跟过来了,是江少,还有海大那个沈烈。”
“嗯。”
裴商的回答云淡风轻,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从越綾身上离开。
陈源问:“需要拦住吗?”
“不用,他们要进来,就让他们进来。”
毕竟有些人,永远不见棺材不落泪。
总是惦记別人的宝贝,也不是个事。
说著,裴商蹭了蹭怀里人的发顶,轻轻道:“你说是不是?”
越綾的反应是又往他怀里埋了埋,似乎非常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被人蹭来蹭去。
裴商淡淡一笑,抱著人往医院里走。
与此同时。
高速路上。
“早说让你跟著你不跟,现在好了,人没了,你开心了?”
温少虞一边飆车,一边皱眉吐槽:“你这破车真难开。”
副驾的江陆脸色有点白,连骂都懒得骂。
正常人都受不了他这么开车,別说他身体还不好,缓了半天才只能回一句:
“……你自己没有车吗?”
温少虞嗤笑一声:“你觉得沈烈一个穷大学生有车合適吗?”
言尽於此,懂得都懂。
江陆沉默半晌,忽然扯了扯血色浅淡的唇:“真是委屈你了。”
“不过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跑来受这个罪,做温少虞不好吗?”
最近温少野归家的消息闹得这么大,外界都在传温家要变天了。
温程南更是放出话去,温少虞若是再不归家,就要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他竟然还有心思混在海城大学里,每天戴著口罩,连说话都要压著嗓子。
温少虞说他是神经病,可在江陆看来,明明他才是最神经的那个。
温少虞嗤笑一声:“用不著你可怜我,有那个时间,你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他看向他,口罩外的杏眼眯起来,显出几分刻薄的讥誚。
“调香师,嗅觉失灵不好装吧?”
江陆苍白的手指顿了顿,隨后面无表情看过来,眸子掩在凌乱的黑髮下,有种孤注一掷的疯感。
“不好装,所以不要拆穿我。”
“如果你把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扯走,我真的会跟你拼命。”
温少虞虽然现在跟他不对付,但过去十几年的相识也不是假的。
他了解江陆,这人疯起来是真挺不要命的。
但那又如何,他也不见得有多惜命。
他不说,无非是不想把自己的锅也一起踹翻,鱼死网破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因此,温少虞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食指在唇上轻轻抵了一下:“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