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綾睡得很沉,但仍然感觉到脸上好像盖著什么东西,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想要抬手把东西扯掉。
江陆以为她是呼吸不畅了,连忙將喜帕拿下来。
这过程中,她伸出的手指擦过他掌心,温热一触即分,江陆却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先是盯著自己的手,隨后又去看越綾的手。
她全身都白,一双手更是精养出来的细嫩,指甲圆润乾净,指尖透出淡淡的粉色,好似柔若无骨。
手指虚虚分开,似乎还能看到掌心的纹路,透出淡淡暖色。
江陆喉咙滚了滚,手指不自觉地抽动。
好小的手。
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小心放在越綾的手边,昨夜里的咬伤已经包扎好了,上头覆著一圈纱布,扫过虎口和宽大的指节,显得有点糙。
但如此对比下来,反倒显得越綾的手更很小了,骨骼也纤细,皮肤也比他有生机。
江陆收紧五指,眼神颤了颤。
他好像能把她完全包裹起来,十指紧扣的时候,手指也能比她长出两个指节。
这样的差距,让他可以很轻鬆地握住她,她挣脱不开,冬天很冷的时候,他也能轻鬆地帮她把手暖热。
他会和越綾过一个热乎乎的冬天吗?
在寒冷飘雪的日子里,像天底下每一对平凡普通的伴侣一样,把她的手捂在自己掌心里?
越綾会穿著他的大衣,戴著他的围巾,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略带羞涩和笑意地盯著他?
“唔……”
江陆被自己的想像激得耳尖通红一片,他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呼吸灼热烫人。
他发现自己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越綾身上的每一处都要命地吸引他。
不只是气味,甚至是髮丝、指尖的温度,都让他渴望到不行。
好想碰一碰。
江陆看著放在越綾手里的小鱼玩偶,黑沉的眼珠闪过些许亮光。
片刻后,他轻轻伸手,抓住小鱼玩偶一角,把它从越綾手心扯了出来。
因为全部心神都在越綾身上,他並没有注意到玩偶本身有什么特別,只隨意扔到了一边。
越綾从前每天被裴商抱著睡觉,以至於养成了一个十分不好的习惯。
她必须抱著点东西睡觉,就算不抱著,手里也要抓著点东西,不然就不安稳。
在玩偶被抽走之后,她下意识蹙了蹙眉,手指胡乱抓了两下,抓到近在咫尺的、江陆的手指。
她握紧他的手指,把身子蜷成一个不太有安全感的姿势,很彆扭地继续睡,温热的呼吸好几次洒在江陆手指上。
江陆耳朵、侧脸全是红的,眼珠黑得嚇人。
里头似乎炸起噼里啪啦的火苗,被越綾可爱的呼吸一吹,逐渐蔓延成连天的野火。
他被烧得很难受,浑身涌起陌生的热感和衝动,但他一动不敢动。
维持著一个很难受的姿势,数了一整晚越綾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越綾起床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太上来。
把整个房间仔仔细细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半点异常,就连小鱼通讯器也好好地握在她手心里。
越綾只好把这一切归结於错觉。
来到学校,杨嘉早早地在门口等她,要带她一起去话剧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