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好像更大了。
越綾和沈珍珍被绑在桅杆上,在夜风中,两人的脸色都被冻得青白,身上绑著的麻绳连接在一个粗糙的机关上。
在主人公还未到来之前,这场二选一的好戏就已经铺垫完成,只待眾人粉墨登场。
沈珍珍从小娇生惯养,这种被绑缚的感觉弄得她十分难受,粗糙的麻绳更是勒得她手臂极痛。
她忍不住偏头去看越綾,她也跟她一样被绑著,手臂被磨出一圈刺眼的红痕,显得皮肤格外白,有种玉石一般的质感。
明明长得那么普通,偏偏肤白如雪,一身细皮嫩肉,天生就能勾起人心底阴暗的占有欲和施虐欲。
真是一个天生的狐媚子。
幸亏老天有眼,没给她一张漂亮的脸,否则她指不定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沈珍珍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却又在听到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时,硬生生收住,嘴角向下,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裴商……”
她紧紧盯著最前头的那个男人,开口就是一声柔弱至极的哀叫。
这种示弱的、求助的可怜表情,几乎没有人在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脸上看到过。
然而被她这样叫著的裴商却充耳不闻,高大的身影像黑夜里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浸著雪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地锁定在越綾身上。
他的目光在手臂的红痕处停顿两秒,隨后转向今晚的始作俑者,暴虐气息被压入每一个字句中,仿佛撒旦的低语。
“放人,別让我说第二遍。”
胡志军握刀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肌肉隨之狂颤,被他死死克制住。
“裴总別急,人我是一定会放的,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你把今晚从我手里贏过去的东西,全部还给我。”
裴商闻言冷笑一声,语调讥讽:“討饭也不討点贵的。”
竟要些不值钱的东西。
胡志军脸色一阵扭曲,被羞辱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困兽一般的眼神从裴商身上划过,看向他身旁的温少虞,还有不远处被人扶著的江陆,狠狠吞了吞口唾沫。
“裴总,温少,江少,我知道你们这种大人物根本不在乎我那点东西,但沈大小姐呢,你们也不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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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们一个个的,不是都喜欢她吗?”
他语气中带著绝望的希冀和濒临崩溃的癲狂,死死握著手里那把寒光鋥亮的匕首,似乎下一秒就要划破沈珍珍细嫩的皮肤。
温少虞突然开口:“別动她!”
“胡志军,冤有头债有主,珍珍姐没害过你,真正害你的另有其人。”
说著,他阴鷙的视线落在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越綾身上。
都这种时候了,连一向见过大世面的沈珍珍都嚇得瑟瑟发抖,而她却还是那样轻轻巧巧,就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如果她身上穿的不是他送沈珍珍的那套礼服,他或许还会和之前几次那样,生出逗弄的心思,看她会不会被嚇得流眼泪。
可现在,他只想杀了她。
不仅因为那套礼服是他送沈珍珍的生日礼物,在设计的过程中费了他不少心思和时间。
更多的是因为他在在画图稿的时候,脑子里一遍遍闪过的都是游乐场外见到的那个背影。
在他心里,这套礼服最完美的主人就是那个女人,再不济也是沈珍珍。
在他的设想中,它本应该发挥它的作用,拉近他和沈珍珍的距离,可现在却被越綾这么一个丑八怪穿在身上。
这对完美主义的他来说,简直不亚於一种羞辱和挑衅。
温少虞的反应完全在沈珍珍的意料之中,正因如此,她才会故意把衣服借给越綾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