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綾还坐在原来的位置,裴商坐在她身侧,手臂绕过她纤细的肩膀,形成一个好像要將她环抱住的姿势。
还没等赌桌上的其他人做出反应,越綾面前的酒瓶就已经被裴商接了去。
他微微侧著头,睫毛浓密而眉眼乌黑,如玉的修长指节扣住瓶身,在深色酒液的映衬下,透出些许冷调。
浑然天成的冷淡,邪性。
他將酒瓶放到越綾手里,隨后滚烫的手掌覆盖上去,虚虚握住她的手。
那意思是要出手帮她了。
这一桌人当中,沈珍珍最先坐不住了,捏住扶手,身子急切地前倾。
“裴商,你这是要作弊吗?”
裴商眉目清浅,只唇角嘲弄地上挑:“你们几个欺负人都欺负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还能坐得住?”
在座的几个除了越綾都是人精,在赌桌上的手段只多不少,更何况只是转酒瓶这么简单的把戏。
基本上想转到谁,就能转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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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綾根本玩不过他们。
当然,如果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能给越綾解个闷儿,这件事就算是有意义。
但温少虞明显没憋著好像心思,当著他的面就敢大言不惭地让他的人哭给他看,惹他不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温少虞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刚刚的行为把裴商惹到了。
不至於吧,只是个小玩笑而已,占有欲这么强的吗?
他那个小助理也不是什么天仙下凡吧,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罢了。
温少虞忽而笑了一下,和看过来的越綾对上视线。
越綾还以为他会为难自己,毕竟他提出的大冒险是让自己哭,自己並没有哭,照规则来说是要罚酒的。
然而温少虞只定定地看著她,令人捉摸不透的视线在眼尾轻轻一滑,像是一个轻佻的、回味的抚摸,紧跟著便又收回。
他说:“ok,继续吧。”
这么轻易就鬆口?
越綾眸中浮现一抹疑惑,但並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接下去是该裴商来玩儿了。
別说他不懂,连温少虞自己都不太懂。
明明这么普通,怎么就有点勾住他了呢。
眼见裴商握著越綾的手开始转瓶子,沈珍珍嫉妒得瞪了越綾一眼,同时心里又浮现些许隱秘的期待。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很愿意、甚至是很期待让裴商欺负一下她的。
然而她的算盘一开始就落空了,因为裴商根本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从始至终都只衝著温少虞。
短短几轮过去,温少虞就被逼著灌了几大杯伏特加,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喘息。
他不是不能喝酒,是不能喝得这么快,这么烈。
那刺激性极强的液体顺著食管一路烧进胃里,他又没怎么吃东西,那脆弱的器官很快就痉挛起来。
惹得他脸色越来越白,眉毛眼睛格外漆黑,嘴唇嫣红好像要滴血。
裴商坐在宽大的椅子里,见他这副可能称得上是悽惨的模样,仍旧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