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愚不可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裴氏的股份输进去的!”
说著她双手抱胸,一脸怒意地坐了回去。
温少虞这才收回视线,伸出修长手指,把一杯温水推到沈珍珍面前。
“珍珍姐,別动气,咱们就当看一场好戏,不好吗?”
沈珍珍高昂著下巴,显然还对他刚刚不为她说话的事情感到不满,並没有搭理半个字。
温少虞也不生气,漂亮的唇角掛著似有若无的笑意,视线漫不经心地,又回到越綾身上。
虽然他是这局游戏的局外人,但他真的是十分兴致勃勃。
他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希望越綾输,最好输得惨一点,这样沈珍珍能解气,他还能看到她哭起来的样子。
温少虞死死盯著越綾的眼睛,目光灼热而充满跃跃欲试的攻击性。
越綾感到如芒在背,下意识侧过身子想要避开,却因此对上了斜前方、来自江陆的视线。
他竟然也在看她,唇角苍白而薄削,瞳孔是一种无机质的黑,鼻尖似有若无地耸动了一下。
似乎在闻味道。
越綾神经紧绷起来,整个人下意识向后一躲,那姿势就好像要窝进裴商怀里一样。
裴商任由她靠上来,手指虚虚张开,在触碰到她柔软的细腰时猛地收紧,將人按在自己怀里,垂眸问:
“怎么了?”
越綾总不能说自己是在躲江陆吧,她隨口说了个谎:“我有点害怕。”
“要是我真的把股份输进去,那怎么办?”
裴商淡淡道:“输了就输了。”
“那我赔不起怎么办?”
裴商似乎笑了一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修长手指揉了一把她的大腿,別有深意道:
“你赔得起。”
越綾:“……”
她耳朵都要红透了,立刻並紧双腿,把裴商的手拍开。
赌桌上的眾人看不到裴商做了什么。
只能看到越綾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突然坐直了身体,甚至胆大包天地瞪了裴商一眼。
这下子,所有人的神色又是一变。
尤其是沈珍珍。
隔著这么老远,越綾都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估计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吧。
越綾乱七八糟地想著,却听到温少虞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开始吗?”
胡志军连忙道:“开始,这就开始。”
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幼稚的比大小游戏,却如同细丝一般,悬起了滔天的財富。
胜,他便能一步登天,自此跃身进入海城的金字塔尖。
输,他便倾家荡產,一落千丈,成为海城人人可欺的落水狗。
胡志军不住吞咽著口水,脸上的肌肉细细颤抖——但那並不是因为紧张和忐忑,而是因为极度的亢奋。
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贏,裴商的那个小助理根本就是个一窍不通的蠢货。
然而,这个想法在看到越綾隨手扔出两个6时,轰然坍塌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