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来到现在,顾悦没有再喊皇上一声舅舅,连他都能意识到这一点,难道皇上察觉不到吗?
但是皇上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言,莫不是当真恼了悦然郡主?
郡主瞧著似乎並不在意,可往日若是来见皇上,郡主都是舅舅长,舅舅短的,哪里如此生疏过?
看来,皇上与郡主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了嫌隙。
“断案当然不能只听一人之言。”皇上敲了敲案几,只道,“让王宝喜自己说。”
顾悦点头,暗卫这才將堵住王宝喜嘴巴的布扯了出来。
“皇上,冤枉啊!”王宝喜几乎是瞬间哭喊出声,“郡主她威胁草民,还割了草民的耳朵,想要屈打成招!”
“就算给草民天大的胆子,草民也不敢毒害太后娘娘啊!”
“王宝喜,你跟朕说,这么晚了,你为何要潜入宫中?”
虽然有宫令,可一旦落了锁,无传召绝不可能踏进皇宫一步,所以王宝喜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是在落锁前进宫的,一直藏到被人发现。
“草民……草民只是进宫来看望太后娘娘……”
王宝喜的哭喊戛然而止,有些心虚地囁嚅出声。
“皇上,太妃因为郡主被打成那个样子,草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故意等到这个时候,就想给郡主一点教训而已。”
“草民说得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虚言,求皇上明鑑。”
话越说越顺。
觉得自己找到了最为合適的理由,王宝喜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激动。
只要他不承认自己那点齷齪的心思,谁能证明他进宫是为了毁了顾悦?
杨启让人搜了整个寨子,却没有发现素冬和杨燁的踪跡。
“怎么可能!”杨启变得极其暴躁,直接砸了手里的茶盏,怒声道,“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好了,有官兵!”一个土匪手脚並用,踉踉蹌蹌地冲了进来,语不成调,只顾著大喊道,“已经打进来了!”
站在杨启身后的黑衣人立刻拽了他一把,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可是……”
杨启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可是什么!”
“你先前抓人的时候就露出了破绽,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被你抓到的,你可別忘了,你才刚从牢里头出来,难不成你想再回去不成?”
越狱可是死罪!
当初他在牢里也是得了一份机缘,所以才逃过一劫,若是再被抓回去,那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杨启咬了咬牙,到底没有再坚持,跟著黑衣人避开那些到处逃窜的土匪,打算从密道离开山寨。
眼见著山寨里已经乱作一团,躲在树上的杨燁才跳了下去,隨后仰著头,伸出手,朝著树上的素冬喊道,“素冬,你跳下来,我接著你。”
“少爷,你让开就行。”
作为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的丫头,爬树下河对於素冬来说都不是事,自然不需要人在下头保护。
“快下来!”
杨燁觉得,作为男子汉,保护女子是分內之事。
“少爷!小心!”
却不想,就在杨燁和素冬说话间,一支暗箭直衝杨燁背后心口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