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来也是觉得郡主今日要走了,並不愿节外生枝,所以並未来寻郡主。”
顾悦打了个呵欠,点头道,“母亲既然说了,那就走吧!”
徐嬤嬤有些意外。
毕竟这些时日来,郡主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可长公主都打算把人赶出京城了,她竟然不哭不闹,也不去告状?
“徐嬤嬤在想什么?”顾悦抬眸,看了徐嬤嬤一眼,微微一笑问道,“徐嬤嬤是觉得,依著本郡主的性子,昨日就算不去寻太后,也该去寻舅舅主持公道对吗?”
徐嬤嬤连忙低头,直道不敢。
她可不敢揣测郡主的心思。
说到底,她能留在长公主身边这么久,其实也是得益於她对郡主一直比较敬重,绝不敢阴奉阳违。
甚至有的时候,长公主吩咐的事都要打些折扣。
顾悦没有追问,只是笑著说道,“徐嬤嬤放心便是,日后还是少不得徐嬤嬤的好处。”
等到徐嬤嬤回去復命,长公主只是抬了抬眼皮问道,“她只坐一辆马车就走了?”
“是的,长公主。”徐嬤嬤点头道,“郡主只带了素冬一个丫头,於嬤嬤和素秋都留下了,说她们是太后的人,不必跟著她离京。”
长公主看著铜镜中的自己,只道,“这次倒是乖顺,但是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的。”
徐嬤嬤心里头一跳。
长公主说的教训,是什么?
为何没有提前跟她说过,难道是长公主对自己也有所怀疑?
一时间,徐嬤嬤心乱如麻。
护国寺本就在京郊,所以顾悦他们一下了山就朝著与京城背道而驰的方向去了。
顾悦早上没睡好,这会自然是闭著眼睛休息。
过了一会,素冬轻轻拍了拍顾悦的手臂,压低声音道,“郡主,方向不对。”
长公主跟顾悦说的是提前先把她送到淮阳,到时候再坐船去云州,还说那里特地给她准备了宅院,到时候也能衣食无忧,享荣华富贵一生。
可现在,这马车的方向明显偏离了最初的目的地。
顾悦给了素冬一个眼神。
“停下。”素冬心领神会,立刻高声喊道,“郡主不舒服,要下车休息。”
“郡主,这条道不安全,还是过了前头再说吧。”驾车的男人瓮声瓮气地开口,“还请郡主忍耐一二。”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顾悦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並不是先前为自己驾车的车夫。
“放肆!”
素冬一听,登时掀开车帘。
手腕翻转间,一把匕首已经抵住了车夫的脖颈。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停车!”
那车夫扫了一眼匕首,到底还是减缓了速度,停下了马车。
眼看著顾悦缓缓走下了马车,车夫忍不住开口。
“郡主有所不知,这条道经常会有山匪出没,若是被那些人盯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不是早就盯上了吗?”顾悦扭头,看著那车夫,似笑非笑地问道,“若是我没猜错,你其实是想把我送到那些山匪手里去,然后再把我被掳走的消息宣扬出去,到时候我就再无翻身的可能,对吗?”
“郡主莫要说笑了。”
车夫一愣,隨即眼神飘忽地开口。
“怕是郡主误会了什么,奴才是长公主特地选出来送郡主的人,怎么可能与山匪勾结,暗害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