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束,將墓碑上的鎏金刻字重新描了一遍……
身后传来车队碾过碎石的声响——
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正拄著金手杖走向坟墓。
几十名保鏢隨后包围了,站位构成防护死角。
“祭品带得真齐全。”南川老爷冷冷睨了他一眼,“亏你还想起今天是她的忌辰。”
香炉突然被狂风吹熄。
那男人弯下腰,点了香,用丝巾擦拭墓碑遗像,忽然挑起冷笑:“畜生,竟敢弒父?”
话音未落,南川世爵拔出手枪的动作行云流水,枪管抵住他的太阳穴。
同时间,保鏢拔枪指向南川世爵——
“我不想溅脏了蕴蕴的墓。”南川老爷嘆息著,身体侧开偏移。
砰,第一颗子弹击空。
南川世爵连接著开枪,他曾无数次演习击杀他,应该百发百中才是。
这枪却不受他控制,震颤得厉害。
一颗子弹钻向南川老爷左胸,却掉下一枚废弹壳。
南川世爵瞳孔骤缩——他亲手组装的枪被人动过手脚?!
“和你母亲一样天真。”南川老爷拔出手杖里的细剑,刺向他咽喉,“你以为这就够格当南川家族继承人?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
南川世爵翻身躲开,剑锋划破他的袖臂。
“为了个女人,你想父子相残?”
南川老爷挥舞著剑锋,混战中击中天使雕像的眼珠。
南川世爵抓起墓前的供酒泼向对方眼睛,左臂却传来剧痛,中弹处鲜血顺著定製西装滴在墓碑上,洇出诡异的红。
老狐狸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抬了抬手。
保鏢们持枪堵截,却不敢射杀,毕竟眼前是南川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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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世爵旋身踢翻香案,贡品砸碎,在一阵博弈中杀出重围。
“小狼崽子,亲人的血是解不了渴的。”南川老爷脸色森寒,抚摸著墓碑上的血冷笑,“你竟敢把蕴蕴的安息地弄脏了……”
暴雨突然降落,哥德式教堂灰濛濛的。
南川世爵按著中弹的左臂跃下高台,玫瑰丛的尖刺撕开他的西裤。
子弹嵌在肉里,身后响起南川老爷扭曲的狂笑:“蕴蕴,看你生的好儿子,我要他每根骨头都钉进钢针!”
鲜血顺著台阶被雨水冲开……
墓园祖宅所有出口的大门同时关上,传来落锁的机械声。
南川世爵扯下领带包扎伤口,从侧门进入彩绘教堂。
当他弯腰钻入下水道,地面上传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
……
破旧的诊所里,莫斯透过窗缝,看见街道上驶过搜寻的车队。
南川世爵咬著毛巾,用镊子和剪刀取出子弹……
疼痛布满了他的额头,伤口被酒精灼烧的剧痛中,一旁搁置的手机正播放著南川家族悬赏千万追缉逆子的新闻。
头条黑白版面上,是他倨傲冷漠的脸。
南川世爵忽然冷笑起来——多讽刺,老傢伙甚至吝於在新闻里承认这是弒父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