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不是认识?他浑身是血,一直在追车……有什么误会你下车跟他解释解释?”司机於心不忍,“看得出他很爱你。”
“我……不认识。”寧风笙矢口否认,“他认错人了!”
南川世爵像不要命了,一路狂奔……
他就这么赤著脚在柏油路上狂奔,输液管还掛在滴血的手臂上隨风飘荡。
计程车开出医院区,匯入车流。
她看著那个逐渐变小的黑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追著车狂跑,直到再也追不上,晕倒在马路中央。
寧风笙死死咬住手背,崩溃地痛哭出声,从来没有那么痛过——
……
一个月后,玫园。
书房窗帘紧闭,南川世爵陷在高背椅中,拿著雪茄的手搭在扶手上。
他拧开威士忌,倒了杯酒,刚放到嘴边就响起寧风笙的声音:“不许喝,你答应过我会戒酒了,烈酒伤胃……”
他手指一凝,任由雪茄燃烧的香味縈绕开了。
那女人走了,却如影隨形,但凡他做一件不合规格的事,她就会出现制止。
“南川世爵,你要按时吃饭,我不喜欢你太瘦了!”
“你的脾气要改改了,不要那么暴躁老发火,对身体不好……”
“洗了澡又不擦头髮,你就是想生病是不是?”
“南川世爵——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活得很长很久……不可以虐待自己……”
她在身边时,他从未觉得被她关心过。
现在她走了,他竟时时刻刻想著那些她关心他的话……
他果然是骨子里的贱。
寧风笙,什么时候回来管管我?
南川世爵薄唇紧抿,心口的荒芜肆意滋长——
她离开他整整一个月。
每一天,他都痛得生不如死。儘管胃口全无,他三餐未落,遵照医嘱……
每当心烦意乱想要喝酒,习惯性点燃烟,她不高兴的脸就在他眼前晃著——
哪怕因为思念她而失眠,都成为罪过!
他很听话,她说的每句话他都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他会注重健康,活的很长很长,因为他还要保护她一辈子!
“南川世爵,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活著,你一定要活很久很久……你要是敢偷偷先死了,地狱里没有我,下辈子我们也就遇不上了……”
“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早就爱上你了,但是你一直不信……”
南川世爵突然大力呛咳起来,明明已经將烟捻灭,但他呛得剧烈颤抖。
她离別时说的每个字,都是刀子在狠狠凌迟著他的心。
他自虐似得回想著,整个空间瀰漫著浓郁的悲伤色彩——
寧风笙,你说你爱我,却头也不回地丟下我……
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算去了地狱,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
寧家,水晶灯在客厅投下血影。
雪姨端著茶具的手不住地颤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