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抢过毛巾,半跪在病床前,昂贵西装裤沾上水渍也浑不在意。
毛巾轻柔地將她的脸擦拭乾净,又抓著她的手擦拭指尖,从拇指到小指,像在对待易碎珍贵品:“你还在生病,逞什么强?”
宫燁也没閒著,俯身托起寧风笙的脚踝,袜子裹住她冰凉的肌肤:“笙笙的脚冰凉。”
南川世爵把用过的洗脸巾摔在那张衰脸上:“姓宫的,你当我是死的?”
“寧小姐,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少爷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莫斯眼光示意。
从窗外看去,十辆车龙在空地上排成队,保鏢整装待发,吸引著医院的人张望。
“寧小姐,宫先生的车也准备好了。”助理提醒道。
果然,在车龙最左侧,停著一辆低调的豪车。
寧风笙蹙起眉,难怪,一早就见他们斗得起劲。
这两男人在等她出院的抉择呢——
“头还晕不晕?我抱你走?”南川世爵俯身下来,一只手按著床头栏杆。
“笙笙自然该由我抱。”宫燁整理著袖扣,温和一笑。
“衰人,滚远点!”
寧风笙懒懒掀起眼皮,看著两个宛若神祇的男人为她撕破优雅体面,拳脚相向,就要动手。
“还走不走了?要再打一顿吗?”
“……”
“你们两个一晚都没睡?”寧风笙看著两个男人疲惫的面容,满眼的血丝。
怎么睡得著?两个都怕睡得太死,等醒来就被偷家了。
“选一个。”宫燁突然开口,“让笙笙来选。”
“她一定选我!”南川世爵紧张地盯著她,眸子里翻涌著骇浪。
宫燁朝她张开双臂:“笙笙,我们回家。”
寧风笙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迟疑了片刻,缓缓抬手,指尖在將要触到南川世爵手臂的瞬间——
“奶奶说想你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可好?”
寧风笙的动作突然转向,目光掠过南川世爵暴起青筋的手背,落在宫燁伸出的臂弯里。
她垂下睫毛,细碎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涟漪:“麻烦宫先生。”
她差一点……就习惯性地进了南川世爵的怀里。
“叫我宫燁哥哥,这么见外?”
“寧风笙!”南川世爵一把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烙进她骨头里,“你敢让他碰你试试!”
宫燁弹开南川世爵的手:“没听见吗?她选了我。”
南川世爵胸口骤痛:“你要跟他走?”
“不是你说让我自己选?”
南川世爵突然笑了。
他面色凶狠,猩红的眸子死死盯著寧风笙:“好得很。”他退后两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抱得动!”
宫燁弯腰的瞬间,南川世爵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医用推车。
金属撞击声惊得助理连退两步,宫先生身上的伤势恐怕……
南川世爵扫过宫燁满身的伤,却见那男人的手掌贴上寧风笙单薄的脊背——
“抓紧了笙笙。”宫燁在她耳边轻声说,挑衅地勾唇笑了。
寧风笙虚虚环住宫燁的脖颈,这个动作让南川世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再不敢多看那男人一眼:“走吧。”
南川世爵整个人晃著,眼睁睁看著宫燁打横抱起他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