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璃站在城门下，抬手摘下了黑袍兜帽，面具也隨手取下。

凌千夜侧目看她，唇角微扬：“不怕被认出来？”

苏清璃摇摇头轻轻一笑，毕竟是边境之地，消息滯后。

等天仙阁的消息到了，她也早就离开了。

抬手，指尖撩了撩被压乱的长髮，忽然转身，看著凌千夜，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不是有凌公子护著我吗？”

凌千夜呼吸一滯，下意识后退半步，耳根微红：“......清雨姑娘说笑了。”

噗.....

苏清璃笑了笑，回过身继续上路。

没看出来，这身份受到天仙阁尊敬的凌千夜，会这么害羞。

偶尔挑逗起来倒是有趣。

这时，脑海中响起寒月的声音：“徒儿，你对这少年有意思？”

苏清璃有些懵：“师尊，这从何讲起。”

“徒儿和凌公子只是普通朋友聊聊天罢了，您多想了。”

“是吗？”

“是啊。”

“......”

寒月一时语塞，总感觉这徒弟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此时，苏清璃街道两侧摊贩林立，灵果的甜香、烤兽肉的焦香、还有女子胭脂水粉的幽香混杂在一起，竟莫名让人心安。

是熟悉的烟火气。

苏清璃在一家茶摊前停下，指尖点了点青瓷茶壶，笑道：“凌公子，请我喝杯茶？”

在上界，用的都是灵晶。

她现如今可谓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凌千夜无奈笑了笑：“方才还说是我护著你，现在又要我付钱？”

“哎呀——”

苏清璃轻嘆一声，垂下睫毛，语气委屈：“凌公子想必是误会了。”

“清雨见公子赶路大抵是累了，想著歇息一会，清雨刚来上界身无分文，只当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会是这样.....”

凌千夜一愣，看著楚楚可怜的佳人，顿时有些难受。

是啊，清雨姑娘刚来上界，自己是对方唯一的朋友，也被当成知己。

怎么就说出那种话了。

“清雨，在下、在下没有別的意思，你误会了。”凌千夜有些语无伦次。

苏清璃嘆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凌公子隨心便可，是清雨无理取闹了些，不像別的修士，有宗门，有靠山.....”

“清雨只有公子一个挚友，如此，倒显得斤斤计较了。”

凌千夜：“......”

寒月：“......”

寒月嘴角抽搐：“徒儿，一杯茶而已.....”

自己这徒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苏清璃有些尷尬笑了笑，刚才也是看凌千夜好玩，一时起劲逗了逗。

可此时，凌千夜確实心中懊悔。

是啊，清雨姑娘刚来上界，一没朋友，二没灵晶，有的，只是他这个朋友。

不料却因为一句话伤害了对方。

当真该死啊！

他喉咙滚动，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开口道：“清雨姑娘，你没有无理取闹，更没有斤斤计较。”

“你、你是最好的！在下很荣幸成为清雨姑娘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