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脸色不变,“北蛮国既是献上厚礼,我大乾也不好叫尔等空手回去,我国有一树种,可歷经千年不倒不腐,今日便赐予尔等。”
那句厚礼实在促狭,底下各国使臣有忍不住笑出声的。
大乾向来提倡厚往薄来的朝贡原则,回回朝贡国库都要损耗不少,这种现象直到元景帝上位才得到遏制。
不过北蛮国的贡礼实在寒酸了些,元景帝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北蛮使臣恼怒瞪了眼笑出声的人,復又面露得意,拍了拍手。
殿外进入一个身著兽皮,只余半眉的健硕男子。
“此乃我北蛮第一勇士,特意前往为陛下献上我国祈舞。”
元景帝微微頷首,內侍扬声:“准!”
北蛮的祈舞奇形怪状,看不出任何韵律,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献舞,顾知望的注意力很快转到北蛮使者的位置,在那位犹如摆设的王子身上绕了圈,接著看向对面御阶下的皇子席。
刘焱一杯杯酒下去,已是半露醉態,身旁的內侍要去扶他,被拉著手好一阵摩挲。
在各国使臣齐聚,如此重要的场合,举止轻佻。
似是觉得腻了,他无趣甩开內侍的手,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对面的北蛮人身上,定定瞧著一个方向许久,好半晌才收回了视线。
北蛮六王子身形纤细羸弱,外貌出眾,仿佛与北蛮这个崇尚强者好战的国家格格不入,一路坐於马车內,不染风沙,至今还是第一次出驛站,来参加国朝宴。
无形中透著股神秘。
顾知望將刘焱的种种反应收入眼底,心里已经將人翻来覆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傻嗶玩意,就没见过给人千里送人头的。
就算提前知道书中刘焱的骚操作,亲眼看见仍是控制不住情绪。
自古断袖之癖並不少见,可刘焱毕竟身为皇子,需要顾及大乾脸面,却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和內侍打情骂俏,还胆大包天盯上了北蛮王子。
顾知望实在搞不清他脑子怎么长的,也不知道是从哪蹦出的铁憨憨,无可救药。
被称为北蛮第一勇士的男子已经表演完,却迟迟没有下去,顏蠑起身道:“大乾与北蛮为友邦,结好多年,不如趁此机会交流一番,比试比试。”
眾多使臣面前,这种时候若是不应下,便是承认了不敢,露了弱势,还是方才叫骂的武官喊道:“比就比,怕了不成。”
殿內很快清出一片区域,大乾有主动出战的强將,两人过了数招,却是惜败。
元景帝脸色有些不好,指名了一个御前的侍卫。
大內侍卫是从小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专为保护皇帝安全,必要时刻可充当死侍,武力为最尖端的存在。
两方人都暗暗较著劲,各国使臣也都聚精会神。
点到为止的比试,最后收场却是以侍卫被狠狠砸在香炉顶上,口吐鲜血咽气为结果,北蛮勇士振臂欢呼,雄厚的嗓音旁若无人迴荡在大殿之內。
都被人踩到脸上来了,叫骂的武官忍无可忍,擼起袖子便要上去,一旁的官员连忙开始拉人,大惊失色的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