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奖励变成了事故现场。
omega闭了闭眼,嘆了口气,抬脚重新往蛋糕店的方向走,
鞋跟踩在小巷碎石上的声音,节奏声篤篤有力,听著都带著一股不忿和委屈。
只是季眠刚走到蛋糕店,门上的铃鐺清脆作响,
omega刚一推门,发觉蛋糕店里的空气像是凝滯了一瞬,
温暖的香气尚未散去,原本店里仅有的几个客人现在已经一个不剩。
开门的瞬间,一个脸上还带著不虞的女人同季眠擦肩而过。
季眠下意识回头,长久以来的绘画习惯让他的短时记忆很出色,
还能很快抓住陌生人脸上身上特別的记忆点,
比如刚才走过去的那位女士,大概是白领高管,身上香水味清冽,
留下一丝干练的气息。
身上的西装剪裁极致利落,袖口压得平整,
胸前一枚造型复杂却又异常精致的胸针,在昏黄灯光下一闪而过。
西装上的胸针低调却又抢眼,没有镶嵌什么特別的碎钻,但是造型特別,
被季眠多关注了两眼,
像是一簇冻结的火焰,带著强硬的压迫感。
季眠略一侧目,看那女人步伐坚定,
鞋跟叩击木地板的声音像在他耳膜上敲了一记,转瞬便消失在巷口尽头。
omega心底微微一紧,那位女士身上那种,不是属於普通人的感觉太明显了。
他重新看向店里,脚步顿了一下,
席玉川还站在原地,没动。
那身洁白围裙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像是一层偽装,一层必须在陌生人,在顾客面前维持的,温和得体的壳子,
但现在,那层壳子却裂开了一道缝。
季眠第一次见他表情如此……鲜活。
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
季眠认真地正视席玉川,
大概是omega天生敏感,多出来的敏锐的嗅觉告诉季眠,
眼前的这个人闻上去味道不算很好,有点咸,湿湿的,像眼泪的味道。
但是席玉川並没有哭,甚至表情並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
可是他的脸上不再是那种端著,浅淡的笑,
也不是隨口应对客人的疏离客气,
……脸色明显沉了,
甚至能看出压抑在眉眼间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慌乱和惶恐。
席玉川的眼睛盯著门口,一瞬不瞬,
仿佛刚才那女人的身影还残留在他瞳孔里。
好像有长时间去没见过,又好像本就不该见。
季眠能看出他的呼吸比平时快了一点,但他仍是站得笔直,像君子松,像野草。
“……怎么了?”,
季眠轻声问出口,手里还拎著那盒毁了的蛋糕。
这声音像是一滴水,砸进了凝滯的空气里。
席玉川像是这才回过神来,眸光收回来,
看到季眠手里的蛋糕盒,神情动了动,眉头放鬆了一点,
但还是没恢復到以往的从容,
脸上的笑像是画上去的。
“没事。”
他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透著疲惫,
也许是季眠看上去温和可靠,
也许是他们之间还只是客人与老板的关係,距离太远,让席玉川的倾诉欲上来,
难得向对面的omega解释一句。
“怎么又过来了?蛋糕有什么问题吗?
刚有个老朋友来店里,聊得……多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