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得我儿子进了局子,你还有脸跪在这儿?”
女人的嗓音高亢尖锐,带著扭曲的怨毒,
是郝振庭的“贤內助”,郝光宗的亲妈,杨梅。
她衝上来就要去挠应竹青,
“你不放我儿子出来,你,还有你妈,都別想好过!”
应竹青转身,一记冰冷的眼神將她定在原地。
“你敢动我妈试试。”
他声音极轻,却字字像刀。
杨梅喘著粗气,却不敢再靠近,只能在一边恶狠狠骂,
“你就一野种!你妈是第三者,抢我老公,
现在你妈生的贱种,把我儿子弄进监狱,你这丧良心的玩意儿……”
“闭嘴。”
应竹青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不再理她。
不管女人嘟嘟囔囔咒骂著离开。
他蹲下身,摘下母亲墓前的束,一朵朵捡起,放到旁边。
“妈,我来接你了。”
他说著,手指伸进墓碑底下的封泥,开始撬开底座的石缝。
墓园里只有挥铲声,崩开石头的声音,和应竹青平静的呼吸声。
他动作很快,像是早就决定好了这一刻。
十几分钟后,墓终於被掀开,
被打开的墓里面……
却是空的。
空的。
里面没有骨灰,没有任何母亲曾存在过的痕跡。
应竹青怔住,指尖停在空空如也的地板上,身形僵住像雕像。
……这是个空墓。
怎么是空的?为什么是空的?
他母亲的骨灰呢?骨灰在哪儿?
他一瞬间像是被活生生从梦里砸醒,
嘴唇发白,眼眶乾涩,烧得他眼睛发疼。
“怎么可能……”
应竹青退后两步,忍不住喃喃自语,颤抖著手,掏出手机翻起资料,
墓地登记簿、安葬手续、火化证明……样样俱全,
但存在的,全都是纸面记录。
真的骨灰呢?被藏到哪里去了?
谁动的手?
什么时候?
墓园工作人员听到动静赶过来,刚到附近就看见那个年轻人跪在墓前,
手上满是灰尘泥土,一动不动地看著那个空空的坑。
身上的西装,却乾净得让人发怵,慢慢抬起头,
望过来的那一眼,活像没死乾净,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应竹青浑身都是灰,现在西装上沾了泥,活像刚从墓坑里爬出来一样。
站在郝家老宅门前,被门卫放了进去,
应竹青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只有手指隱隱地发颤。
杨梅正靠在沙发上敷面膜,看到他突然出现,眉头一皱,
“哟,你个小畜生还敢回来?你什么时候把我儿子放出来?我告诉你……”
应竹青一步步走过去,
声音很稳,却压得很低,像风暴前短暂的平静,
“……我妈的骨灰呢?”
杨梅掀开面膜,神色莫名,
“你问这干嘛?那个贱人不是葬那儿了吗?”
“空的。”
应竹青闭眼,咬牙切齿,
“你告诉我,她骨灰在哪儿了?”
“什么空的?在这儿冲我吼什么?”
杨梅不耐烦地把面膜揉成一团,
“骨灰盒那东西早搬走了,几年前我看著不顺眼,估计就扔了。”
她说这话时像在谈论一只坏掉的垃圾桶,毫无情绪波动。
“你说……你把我妈的骨灰盒,扔了?”
应竹青的声音发冷,像淬了毒,嗓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