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馥郁的长相引诱猎物,不知不觉靠近后就会被灼伤。
现在,应竹青的头髮乖顺地耷拉著,没了用髮胶刻意营造起来的生人勿近,露出点难得的孩子气,
一双狐狸眼里,透著粼粼的波光,他的腺体极力收敛,还贴著抑制贴,但房间里仍有著挥散不去的桃子香。
应竹青的撒娇显得生疏,像枝头的桃子將熟未熟,青涩处却含著蛊人的香。
季眠没撑住,几下子还是被应竹青哄好了,但是之后他说什么都要带应竹青去医院。
看著季眠振振有词当著小大人,应竹青挑眉,感嘆自己的好大儿是真的长大了。
季眠絮絮叨叨说著,无意间瞟到了与这里同样格格不入的项链,
上面镶著华丽的碎钻,做工考究,但看样式应该是之前买的,
不需要强光线辅助,钻石依旧耀眼,有著漂亮的火彩。
只是上面淌著些已经凝固的血跡,好像擦不乾净了,被主人隨意地扔在角落。
季眠停顿了片刻,
他知道,这是单逾白送给应竹青的项链。
当时应竹青兴奋地给他打电话,在视频里凑近,让季眠能看见这串项链,
巴巴地给他说这项链是怎么从从原石被打磨被切割最后变成项链的,
季眠听得昏昏欲睡,
差点以为应竹青在国外改了专业,开始研究钻石了。
他曾经认为是应竹青自己买的,后来才知道是某个人送给他的礼物。
现在礼物被赋予的意义不在了,以前被主人视若珍宝,现在弃之如敝屣。
不过,应竹青在意的怎么会是礼物被標榜的那串数字?
季眠小心翼翼地询问,
“所以……你和……嗯,现在是什么关係?”
应竹青的脸別过去,碎发在鼻樑投下伶仃的影,眼尾洇开的胭脂红含著湿气。
苍白的脸色,肌肤几近透明,未出口的哽咽卡在喉间,隨呼吸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无意识看见了被扔在角落的项链,是之前单逾白曾经承诺过的永远。
应竹青几乎狼狈地低头,抿著唇,佯装摆弄腕间的錶带,
后颈处新贴的抑制贴摇摇欲坠,被冷汗浸透,白桃香反常地再次渗了出来。
一滴泪珠悬在睫毛尖,欲落不落,应竹青悄悄眨眼,带走了那滴泪。
冰凉的空气拂过湿润的眼尾,他想起当初单逾白的那个偷吻,
当时那人手指的温度从脸颊边拂过,
说好的永远,只是单逾白给转瞬即逝的谎。
应竹青没说话,靠在墙边,一半的脸隱没在阴影里。
可有时候不回答就已经说明答案了,季眠立刻懂了,立马换了个轻鬆些的话题。
之后季眠和自己说什么,应竹青记不清了,心不在焉的。
最后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去医院,应竹青总算没有敷衍,
他认真算了算时间,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迟云庭过来接人,应竹青把季眠送到楼下,看著他上车,
还是习惯性嘱咐他系好安全带,车上別玩手机小心晕车,到家记得发消息……
季眠“嗯嗯”应著,最后还是没忍住说出来,
“你要是对自己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这次要不是我过来……”
季眠后面的话隱在喉咙里,没继续说下去,
他昨天跟他们报备说的是自己找应竹青玩,
关於应竹青生病了的事只字未提,就连迟云庭,他也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