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那个妖狐又出来了”一个提著菜篮的大婶皱著眉,拉著同伴刻意绕开几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过来。
“三代大人心也太软了,这种灾星就该赶出村子!”
“就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发疯?四代大人说不定就是被他剋死的—”
“离远点离远点,真晦气!”
一句句充满恶意和恐惧的低语,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玖辛奈的心上!
她顿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得看著这些她和水门拼死守护的村民们。
当鸣人经过时,周围的村民如同躲避瘟疫般,纷纷加快脚步,拉开距离,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恐惧。
鸣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他依旧低著头,踢著石子,只是那小小的肩膀,似乎缩得更紧了。
这时,鸣人停在了一个卖热腾腾关东煮和烤红薯的小摊前。
诱人的香气在寒风中飘散。
他仰起小脸,蓝色的眼睛渴望地盯著锅里翻滚的鱼丸和烤炉上焦香的番薯,小手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喂!小鬼!”身材粗壮的摊主大叔立刻板起脸,挥舞著夹子,像驱赶苍蝇一样,声音粗鲁而充满嫌恶。
“看什么看!没钱就滚远点!別在这儿挡著老子做生意!晦气东西!”
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嚇得一哆嗦。
他猛地低下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飞快地转身跑开,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角的人群里,
只留下一个仓惶的背影。
“鸣人”玖辛奈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她僵在原地,秽土转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偽装下的灰败脸色似乎更加惨白。
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无法流出真正的泪水,但眼眶周围,却开始无声地,地飘落出细小的灰白色纸屑!
如同破碎的泪滴,在寒风中打著旋,悄然落地,
面麻沉默地站在她身边,伸出手,轻轻按住了玖辛奈因极度愤怒和心痛而颤抖的肩膀。
他能感受到那冰冷躯壳下翻腾得几乎要衝破束缚的九尾查克拉。
两人沉默地循著鸣人消失的方向,远远地跟隨著。
玖辛奈的脚步沉重如同灌铅。
她亲眼看著鸣人遭遇的种种恶意。
杂货店老板在鸣人靠近橱窗时,“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板。
几个穿著厚实袄,被家长牵著的孩子,在家长的严厉眼神和拉扯下,飞快地跑开,其中一个稍大的男孩还回头做了个鬼脸,喊了声“妖怪!”
一个穿著中忍马甲、行色匆匆的忍者,在看到迎面走来的鸣人时,眉头明显皱起,脚步不著痕跡地偏转,拉开了至少三米的距离,眼神里是冰冷的审视和疏离。
一堵由恐惧、憎恨和流言构筑的无形之墙,將那个小小的、金黄色的身影彻底隔绝在人群之外,隔绝在温暖和善意之外。
“为什么”玖辛奈的声音带著压抑到极致的悲愤和不解,她猛地抓住面麻的手臂,指尖用力到几乎要嵌入他的衣服里。
“三代大人在哪里?!卡卡西呢?!自来也大人呢?水门的那些部下呢?!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照顾他?!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阻止这些恶毒的谣言?!就这么让鸣人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长大?!”
她如同一只受伤的母狮,发出护崽的悲鸣。
面麻握住玖辛奈的手,湛蓝色的眼眸望向火影岩的方向,声音低沉:“三代他给了鸣人一个住所,每个月都会给他送去生活费。”
面麻的目光扫过街角阴影里那两个若隱若现的根部眼线:“但某些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让『妖狐』的流言成为扎根在村民心中的毒刺。我不清楚为何三代没有闢谣,至於自来也和卡卡西”
面麻嘆息一声:“自来也早就不在村子了,卡卡西沉溺在自身的黑暗中,又能分出多少心力去照亮另一个同样被黑暗笼罩的孩子?何况,他们並非鸣人的血缘至亲,三代没有明確指派,无论是自来也还是卡卡西,亦或者富岳、美琴和父亲曾经的部下们,贸然靠近『妖狐”,只会引来更多的猜忌和非议。”
玖辛奈听著,身体抖得更加厉害,那些飘落的纸屑仿佛更多了。
她看著鸣人小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通往他那个冰冷公寓的偏僻小巷口,那扇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恶意,也隔绝了所有的温暖。
“木叶怎么会变成这样——”玖辛奈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心碎,她抬头望著远处火影岩上波风水门的雕像,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们夫妇用生命去守护的村子,却如此残忍地对待著他的孩子。
相比被神秘面具人抢走的面麻,虽然被困在幻术世界十五年,但那个幻术世界里有完整的家庭给予他亲情和温暖,让他能顺利长大。
而在三代照顾下的鸣人却要遭受这样的流言语。
玖辛奈不敢想像,年幼的小鸣人要有多坚强,才能在这样充满恶意的环境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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