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积年的老狐狸,谁还不懂谁啊。皇太极当即派人出来说和,使者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说道:“我们大汗说了,愿意用十万两白银当买路钱,还请几位大人高抬贵手,放咱们回家。要是继续这样打下去,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大汗还说,你们手上有兵,才会被大明皇帝器重,要是手上的兵没有了,可就任由朝廷揉捏了。你们这些年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清楚,咱们这边都留有证据呢,放过我们,对你们也有好处。”
“混帐!你的意思是咱养寇自重?你也配!”满桂掀了掀甲胃领子,露出內搭,“看看,看看这是啥?皇帝御赐飞鱼服!当初有个老贼想告俺,皇帝没理会,反手赐我黄金五百两,俺老满简在帝心,休得挑拨离间,使这般鬼域手段!”
毛文龙冷眼看著这一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炫耀。若不是看著这黑斯刚救了他一命,他非得要他一口。
祖大寿眼睛滴溜溜地转,觉得这建奴说得还挺在理的。他做的事確实见不得人,养寇自重嘛,
以前可能是与虎谋皮,现在看著建奴不太行了,没准还真能够实现。
这群建奴穷啊,他们在辽东刮地皮,刀子都刮禿嚕皮了,也没刮出二两油来,最多只是收穫了些牲口,或许值钱的都在大城里面了,特別建奴偽京师那地方,要是可以拿下来,一准吃到撑,可惜他们却並没有攻城的手段,只能找些乡下的建奴穷鬼的麻烦。
辽东多肥的地啊,他们寧愿放著长草也不种地!
“切,十万两,打发要饭的吶!”祖大寿不屑道。
毛文龙、满桂对视一眼,神色莫名。祖大寿二五仔之名早就传遍了整个辽东,两人都防备著他呢。当然,现在建奴惨兮兮的,他脑壳穿隆了才会去投靠,但这足以说明祖大寿跟他两不是一路人,总得提防著点。
两人看看祖大寿表演,不说话,他们倒是要看祖大寿要闹个什么么蛾子。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建奴使者见祖大寿接茬,心中一喜,但表面还是装作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抹著眼泪说道:“大人误会我们了,我们此次南下,本意为清君侧,解开我们与大明彼此之间的误会,哪曾想遭奸臣设计,使得误会反而加深了。
我们此次入关损失惨重,带来的辐重都丟了,哪有什么钱財,这十万两都是我们原本准备的军餉,为求活路,特献给几位大人。”
毛文龙被气笑了,他指著奴骑后方茫茫多的百姓说道:“这些也是你们从辽东带来的?!”
建奴使者狡辩道:“这些都是关內因为天灾,或是因为贪官污吏、豪强欺压的失地农户,他们活不下去了,愿意跟隨咱们出关谋个生路。我们出来的时候,大明诸官礼送,可不是我们强迫的!”
啪啪啪!
毛文龙忍不住鼓掌说道:“黑的说成白的,好一个巧舌如簧啊!你是汉人吧,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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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使者面色一僵,感觉心慌慌的,他磕磕绊绊地说道:“小人,小人卑贱,姓名入不得大人的耳。”
啪!满桂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让你说就说,再弯弯绕绕,我把你的肚子剖开,用你的肠子把你勒死,心尖烫来下酒,把你的一副肝拿来餵狗!”
“是,是,小人名叫寧完我,大人饶命,饶命!”范文程捂著脸跪在地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