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雨薇別跟他走！”

“我要报警了！”

包厢里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一只大手伸来，直接夺了手机扔去一边，那只大手顺势按在了顾雨薇肩头。

“我老板要请谁，谁就必须去。”

王浩年眼神凶戾，抬脚一蹬茶几，粗壮的桌腿都瞬间断裂，上面堆满的水果、酒水、杯子哗啦啦滑落一地，摔的粉碎，酒渍四溅。

“放……”

秦子渊想要上前拉顾雨薇，对上偏头看来的王浩年，顿时就怂了，抬起的手立马藏到身后，结结巴巴：“你……你们对她轻点……”

那导演也不敢上来，就那么看著顾雨薇被胖大如山的男人拉走。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过道上，看来的服务员望著女人哭喊，想要上前帮忙，或报警，却被徐朗一名手下按下了手机：“到这里地方上班，睁只眼闭只眼。”

哀求的女声响在过道，隨后消失在夜店的后门。

高跟鞋落在了小巷，脚上的袜子也在拖行中沾满了灰尘，不少地方已经磨破，偶尔有人循声看过来，基本无动於衷。

巷子口，停著一辆白色的大型suv，车门打开，一个漂亮的女人下来，偏头示意王浩年將人丟进去。

地上被拖行的顾雨薇，俏脸惊恐至极，来不及喊出完整的话，整个人就像飞起来，被扔进车里，摔在座椅上。

郭婀娜隨手將车门关上，对著漆黑的车窗抿了抿红唇，又整理一下新髮型，示意王浩年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车內。

顾雨薇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再见陈数。

只不过男人穿著西装，梳著大背头，靠著座椅闭目养神，而她一路被拖拽，衣裙狼狈，当年在学校耀眼的风采隨著演艺圈喝酒、討好早已经黯淡了。

眼下，更是如同被宰的羔羊，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出於对陈数当年直播杀人的恐惧，她甚至在心里升起对方会杀她灭口的想法。

“陈……陈数……”

陈数睁开眼睛，摘下脸上的口罩，偏头看向一旁发抖的女人。

“顾学姐，好久不见。”

平淡没有起伏的声线，让曾经外表光鲜顾雨薇害怕不已，她几乎缩在座椅上一动不敢动，靠著身后的车窗门，目光可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陈数，你別杀我好不好？”

她看著对方眼神，说完这句话赶忙低下脸，身子抖的更凶了，“我保证不对外说看到你了，一定不会说的，你相信我……”

“你也知道我做过什么事，你觉得我该怎么信你？”陈数眸底泛著冷色。

『完了，他真的想要杀我。』

顾雨薇紧抿著嘴唇，哭红的眼睛不断有泪珠滑落，她心里已经恐惧大了极点。

温热的手忽然从一旁伸来。

她下意识的向后缩，然而伸来的手上夹著一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

陈数的声音隨即传来。

“学校的时候，学姐很照顾我，这份情，我一直都记著。这次就算咱们两清，你也当从未见过我。”

“好……”顾雨薇愣愣的接过纸巾。

副驾驶上的胖子从手机上收回视线，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老陈，不如让我把她弄成植物人吧，就不算杀她。”

这时，顾雨薇才发现副驾驶还有一个人。

她认得这是当年跟陈数形影不离的那个胖子，想不到看上去憨厚的人，心肠居然这么狠毒。

“就这样吧。”

陈数拒绝了胖子的建议，他將车门打开，“顾学姐，我希望能信任你，但如果你把见到我的事说出去，哪怕半个字，我要你死，其实很简单的。”

“陈数。”

顾雨薇下了车，愣愣的看著准备关上车门的身影，或许是不担心被杀了，忍著心里那点害怕，小声问道。

“你……真的要这样活一辈子吗？”

“你在劝我？”

陈数走去驾驶位，拉上车门的一刻，他说：“咱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会懂。”

说完，驱车离开了这里。

望著车尾灯渐行渐远的方向，顾雨薇劫后余生的蹲了下来，只是她始终不知道陈数口中那句『不是两个世界的人』的含义，跟她理解中的完全不同。

……

街边的路灯光芒，隨著车速在车里两人脸庞一个接著一个的闪过。

“刚刚你那么凶，其实是在保护她？”胖子捧著手机，脸也没抬。

陈数笑了笑，没有说话，握著方向盘专心开车。

其实胖子说的没错，如果和顏悦色，按照那个女人的性格，肯定会说，自己对她凶一点，直接斩断联繫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一旦露了行踪，影响的不仅仅是他，还有身边那些手下。

不过，还有另外一层，就是陈数將顾雨薇送饭之恩还清。

过了好一阵，陈数开口：“说的你很懂一样。”

“哼哼，我活了好几百辈子，什么事没经歷过？神仙、妖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