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搜寻血河之內存在的那道三品机缘。
江澈在抵御血煞侵蚀的同时,努力將神识散布到儘可能远的地步,覆盖住他途径河道的两侧。
但直至当下。
仍然一无所获。
神识在血河中扩散得极为艰难。
江澈虽然竭力稳定。
神识还是在被逐步压缩,覆盖范围不断缩小。
这亦是他试图保持统一步调的一部分原因,为了维持神识的均匀扩散。
“到这里,应该就是极限了。”
吐出一口浊气。
江澈在血河下驻足。
血海倾覆在一人头顶,浓郁到化为浆液的血煞恶氛恣意流动,这样环境下能前进到如此地步,已经远远超出常规筑基修士的能为。
哪怕是同样掌握宗门秘术的枯心宗筑基后期弟子。
没有血河剑和各类符篆支撑。
走出的极限距离恐怕亦不到他的三成。
每往前一段距离,血煞对肉体的腐蚀都在成倍的增长。
“能走到这里,我已经很努力了。”
江澈站直身子舒展背部。
此刻他形容狼狈,青灰色道袍化作槛楼,脖颈处,脸颊处,裸露在外的小臂上,有血煞腐蚀出的坑洼痕跡,血液乾涸,化作灰白质地。
藤甲上最后一朵白在十息以前就凋谢了。
再没有生出。
血河剑也已经到达了承受的极限,吃撑了。
江澈左手手掌一招,血河剑胚化作红芒,在血煞之中毫不起眼,重归於身后灵潭道基內。
失去血河剑胚的防线。
磅礴的血水在第一时间倾泻而下。
试图把江澈裹挟,淹没其中。
但江澈却不紧不慢张开右手手掌,露出其中一个早已取出的玉盒来。
玉盒推开。
里面是一颗小巧莹白蛇鳞纹丹丸。
散发著森森冷意与一股在血河底部也浓郁得让人异的清香。
“嘿。”
乾笑一声,江澈把蛇鳞纹丹丸送入口中。
精纯的药力以极快的速度,甚至超过江澈本身运转搬运法力的极限,瞬息间席捲全身上下,通透无比。
停留在江澈肌肤表面,腐蚀体表的血毒煞气。
第一时间被排斥出去。
伤口彻底癒合。
药性混杂著江澈自身的法力,在表皮形成一层薄若无物的胎衣,体內残余的血毒和外界试图侵扰的恶煞都被附著在胎衣上。
形成蛇鳞状的纹路。
却唯独无法对江澈的肉身再造成任何的损害。
这是江澈特意向沈师姐討来的,三阶丹药灵蛇丹,几乎是三阶范畴內所能寻得的,祛除外界毒素,化解修士负面状態的最好丹药。
“沈师姐不愧是师父所言丹道天才。”
江澈再次感嘆。
虽然已经儘可能高估沈师姐所赠丹药的效果。
但这枚灵蛇丹立竿见影的程度,还是大大出乎江澈的预料。
把本来以防万一,用来爭取时间的最后一张青色符篆塞回储物袋中。
江澈的状態几乎回到了刚刚进入血池之际。
足以再度前进。
趁著灵蛇丹药效仍在,恶氛邪气对神念的压制也被削弱到十不存一,江澈神识迅速扩张,轻易便覆盖了前后目之所及的全部景物。
巨细无遗地搜索著不知存在於何处的那道三品机缘。
由於不知道血河的第二次异变何时到来。
又会发生些什么。
万全起见,江澈必须为自己保留调头返回的可能。
“在药效结束前。
和刚才不同,得儘可能快地前进。”
心念电转。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血河底炸开。
为免耽误药效存在的时间。
江澈转而全力激发法力气血,一张张精品避水符和控水符接连燃烧,让他整个人化作一条血蟒。
在河底以极快的速度推开血水。
向前掠进。
途中,恶氛邪气的不断影响下。
江澈体表的胎衣容纳的毒素终於到达极限,形成完整斑斕的蛇皮纹,然后修忽之间宛如蛇蜕,被整片均匀地褪下。
又被江澈激起的血水远远甩在身后。
气息为之一清的同时。
新的一层胎衣丝毫没有延迟,无缝覆盖在肌肤表面。
江澈瞳孔微转,打量了身上的胎衣一眼,隨即立刻將精神继续投入在搜捕三品机缘上只要灵蛇丹药性仍在。
他就是安全的。
在毫不受拘束的全速前进下,江澈服丹后掠出的距离已经近乎超过此前总和。
“这个距离,应该早就离开了金顶山的范围。
正在地层下前进。”
江澈时刻判断著药性的残留和已经前进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