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老朽会再来一次,將族中子弟接走。
其后莫丹师炼丹。
再想要有染毒修士观详,或有其他药植方面需求,可以此符联络。”
说罢。
胡炎风在莫行云处留下一张近距离的简易传讯符。
重新离开此间大殿。
望著其离去的背影。
莫行云冷哼一声,心知这胡炎风並未走远,仍旧在殿外监守。
却也懒得戳穿。
江澈的注意力则集中在被送来的胡家子弟身上。
一墙之隔。
以神念感知探查此名链气修士,沾染血毒恶氛的情况。
与胡松岳甚至是胡炎风相比。
这名链气修士沾染的血毒恶氛,症状极轻微。
这种程度的毒性。
其实並不局限於清蕴丹等对症丹药。
常见的祛毒丹。
只要所用药材扎实,药性够足,亦可彻底祛除。
但这名链气弟子应该只是个幌子。
甚至他所染的血毒恶氛,说不定都是胡家高层刻意为之,方便莫行云配合炼丹。
胡家高层真正想要的。
是能满足,既可以让他们长期藉助魔门灵物修行,提升修为,又可以稳定祛除多余毒素的成熟方案。
而非仅是不小心沾染邪气恶氛后的处置之策。
“但所求愈多,愈可能血本无归。”
那链气弟子骨节发白,气若游丝,偏偏面容殷红,煞是邪异。
江澈收回感知的神念。
“像,太像了。
和血孽峰上,源自赤砂灵源洞天血河的血毒,太像了。”
此后数日。
虽然不满胡家態度。
但其承诺的灵石药植已经提前支付一部分。
且对莫行云炼丹所需药植无有不应。
莫行云恪守丹师的职业素养。
还是很快进入尝试补全残方,频繁炼丹试错的节奏中。
那名身染血毒恶氛的链气修士。
两日期满后。
莫行云用千崖洞坊市內常见的几样祛毒丹药,替他暂时缓解,祛除了大部分病症,交还给了赶来的胡炎风。
江澈则好像彻底消失在此间丹殿內。
不论是长期於殿中炼丹的莫行云,还是不时进殿视察的胡炎风。
都未曾再见到江澈离开静室。
胡炎风对此颇为惊异。
但莫行云却对江澈惯於苦修的性子,习以为常。
是日。
月黑风高之夜。
江澈徐徐睁开双目。
刚刚炼化出的一缕法力匯入灵潭道基之中,使得潭水有微不可查的扩张。
有意克制下。
神念小心扫过丹殿四周。
轻易便寻到了殿中莫行云和殿外胡炎风的位置。
胡炎风正闭目调息。
莫行云则带著弟子忙忙碌碌,刚刚將丹庐下灵火阵引动,准备再度起炉尝试一桩设想。
江澈起身立於地面。
全程悄无声息。
从养尸袋中唤出菩萨身尸傀。
壮硕的尸傀肩膀稍微有些蜷缩著,俯身出现在静室內,其周身散发的户气被江澈压制,不使其扩散。
养护多年。
这具菩萨身尸傀早已远远超过当初肉菩萨窟弟子涂刚的修为境界。
愈发高大。
经三尸虫粉、地脉浊气等各类天材地宝洗涤。
如今肉身强度大致为二阶中品往上。
超过真武宗寻常筑基中期炼体修土。
但因为只有肉体依仗。
无法器之威。
当真与之缠斗起来,大略是五五之数。
可如今江澈也並不指望依靠尸傀与其余修士斗法,在能用尸傀的场合,以符篆配合血河剑更有效率。
单手搭在菩萨身尸傀肩头。
户愧鼻腔中呼出浓郁的白色气体。
打著旋消失弥散。
其身躯则隨之挤压缩小。
变得与江澈相仿。
满意地笑了笑,江澈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顶斗笠罩在尸傀头顶身处胡家內。
即便是三名筑基修士探入江澈静室,想要强行窥视尸傀的虚实,以如今这尊尸傀的肉身强度,
熬到江澈归来应当绰绰有余。
布置好替身后,江澈再无顾虑。
腰间屋楼佩云雾繚绕。
將其身形隱匿其中,甚至足以隔绝筑基神识的扫视。
离开丹殿。
江澈循著几日前的记忆。
一路往金顶山庄腹地处奔赴过去。
途中在殿外遭遇留守的胡炎风,对方並未有半分察觉。
此地可能出现的魔门灵物。
目前看来,与枯心宗赤砂灵源洞天內的血河,造成的影响实在过於相像。
只是相比洞天血河主脉。
微弱许多。
这让他稍微有些不安。
江澈此行出门,想要儘可能確定胡家中魔门灵物的根底。
判断其可能造成的隱患。
是否会对他造成影响,或是引来玉泉观、揽天阁的关注,以便决定之后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