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问莫丹师此后更多呆在临川府城,还是千崖洞坊市內。
作为丹师供奉。
和江澈,以及此前的曹霆一般,莫丹师还是有不少自主权的。
莫丹师回道:“还不一定。
大部分时间应该会呆在临川府城的和济堂內,但和从前一样,应该仍旧会常来千崖洞坊市走走说到这里,莫丹师却是想到了依然窥伺在侧的秦家兄弟二人。
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改口道:“未来一段时间,应该会极少来千崖洞坊市了,大部分时间都要呆在临川府城內。”
卢云帆失望问道:“千崖洞坊市內。
亦有诸多临川府城难寻的药植灵材,莫丹师缘何如此?”
莫丹师看了一眼江澈。
见他无动於衷,不甚在意的模样,也就顺势將秦家兄弟的事情告知。
卢云帆闻言惊奇道:“那秦家兄弟筑基二人,在千崖洞坊市內口碑还算不差,不想竟能做出这许多事情。
看来莫丹师那缠丝涧处的神异,確实是对他兄弟二人益处不少。
这也是难以预料的。”
说罢,又转向江澈嘆道:“倒也多亏你托江供奉一路护持,若非那秦家兄弟投鼠忌器,你这一路可能还要生出许多变故来。”
因为玉露坊劫修一事。
卢云帆虽未曾见过江澈出手,却对其实力深信不疑。
至少他常年在千崖洞坊市內经营,过去曹霆做供奉时,玉露坊可不会像如今这般退避三舍。
莫丹师念及六叶莲台上发生的种种。
也是连连点头,心有余悸道:“这是秦家兄弟一事中,我唯一思量对的一处了。”
听到这。
江澈看著自从得知莫丹师要常驻在临川府城內后,就面有哀容的卢云帆。
好奇问道:“莫丹师是否长居於千崖洞坊市中,有什么区別吗?
卢云帆正欲回答。
莫丹师却已经先轻笑著开口,向江澈解释道:“卢道友为的也是和济堂在此地的生意,若是能有筑基丹师长居於此,药铺的顾客会多上许多。”
看著略带得意的莫行云。
江澈轻轻頜首。
別看此人在离开缠丝涧后,一路胆小如鼠的模样,可其作为筑基丹师,在散修中的份量其实不轻。
“而且。”莫丹师別有意味地看了卢云帆一眼,促狭笑道,“卢道友可是格外缺灵石的。”
“为何?”江澈眉问道。
独自掌管和济堂在千崖洞坊市內的產业。
只要刘掌柜不亲至。
卢云帆就是此地的大掌柜,怎么会如莫行云所言,格外缺灵石?
卢云帆尷尬一笑:“这也没什么可隱瞒的,不过是为了修行所需罢了,莫丹师可对江供奉直言相告。”
莫行云正要开口。
陪侍一旁的美妇却朱唇轻启,向江澈歉意道:“这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
此刻江澈才將目光投到这个早就进来的美妇身上。
堪堪链气后期的修为。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位美妇是侍女、学徒一类的角色。
一旁莫丹师代为解释道:“这位其实是卢道友的道侣。”
美妇后坐一截,主动低眉应道:“不敢劳动莫前辈介绍,回江前辈,奴家罗秋秋。”
罗秋秋话音落处。
卢云帆自然接道:“其实这事说来也没什么特別的。
不过是拙荆已经链气后期,离筑基不远,亟需搜集些筑基所用之物,因此灵石上的耗费稍微大了些。”
一旁罗秋秋。
在江澈和卢云帆之间各看了一眼。
主动出声解释道:“夫君说只用筑基丹的人道筑基,未来前途有限,因此坚持要为奴家搜集筑基灵物,以求地道筑基。”
散修人道筑基需要筑基丹。
同江澈出身枯心宗,归藏阁中可以直接换取不同。
这些散修为了一颗筑基丹,要么需要耗费大量灵石,要么得九死一生去搏机缘。
更湟论地道筑基所需的筑基灵物。
倘若修道之途止步於金丹之前,两种筑基的差距並不大,所需资源却是数倍不止。
江澈心里不由讶异。
除却刘掌柜外,这卢云帆还是江澈第二个见到的,没有金丹真人或者世家宗门的背景,还敢执著於地道筑基的散修。
卢云帆听到罗秋秋的话。
神色微僵,但还是很坚持地道:“罗秋秋资质远胜於我,未来未必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只以筑基丹筑基,实在可惜了。”
“而且。”
卢云帆无奈嘆出一口气道:“这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尽人事,听天命。
倘若实在没有筑基灵物的机缘,说不得人道筑基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因此还请江供奉放心。”
卢云帆抬头定定地看著江澈道:“在下晓得轻重,绝不会为此妄念误了和济堂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