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筑基劫修可是实实在在堵在路上的。”
其心中暗道:“东家虽出身枯心宗,有些底蕴。
但到底不过是个筑基初期的修土。
而且这次玉露坊请来的劫修,很可能也是个出身世家宗门的子弟,东家更无优势,贸然离城,
恐怕要遭重。”
这些话他不敢口无遮拦。
生怕年轻的东家因此生出胜负心,反倒非想走一趟。
听竹山一行,刘掌柜就看出,这东家平日里看著是个安分修行的主,其实胆大包天。
不过运气好了点。
江澈这头既然做出决定,就是经过深思熟虑。
不会轻易改变。
“此事不解决,那劫修横在临川府外,和济堂的生意就没法做。”
江澈冷然道:“再者。
那玉露坊此举,打的难免就是试探我这个新任江供奉的心思。
我要迟迟不出手。
被人看轻是小事,只担心引起有心人怀疑,甚至引得金丹真人出手查探。”
坐回桌前,江澈双手在刘掌柜面前摊开:“既然他想试探,那我何妨给他这个机会,一次將其打疼,省得整日来叻扰。”
说罢,江澈屏住呼吸。
凝神在耳畔。
金石嗡鸣之声並未响起。
是因为江澈此刻做出的决定不会引发额外的收穫或者祸患。
还是此时尚未到凶吉的分岔口?
对面的刘掌柜观察江澈脸色,知道这回他怕是也劝不住了,犹豫了一会。
还是抬头道:“如果东家执意要去。
请让我也隨行在侧。”
江澈睨了他一眼,没有严词拒绝:“也罢,你在明,我在暗。
既然已经决定好,就收拾收拾近早出发。”
三日后。
刘掌柜整理出一批紧要的灵植。
点了几个得力的伙计。
又按著江澈的吩附,还是刻意散布出去了一些假消息。
然后趁著清晨,冷雾迷濛之际,离开了临川府。
这支队伍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四五个链气修士,带著两个大型储物器具。
只是队伍里额外多出了两个人。
一人是和济堂的刘掌柜,穿著宽袍独自走在队伍最前头,双手合在袖口內,脸色紧张得发白。
离开和济堂时,他夫人和孩子都极悲切。
设法挽留他。
可他知道,他不得不来,若是江澈这个东家死在此处,他也难以苟活太久。
“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人是个青灰道袍的修士。
默不作声,吊在队伍最后,斗笠垂薄纱,看不清面容。
据说是和济堂里的江供奉。
这次由於有刘掌柜隨行,队伍离开临川府,走了一段,离开府城禁空法阵的范围后。
刘掌柜就从怀中取出一只铁木飞鳶。
眾人皆登上木鳶。
刘掌柜稍稍后退几步,传音致歉道:“东家,我这木鳶个头小,辛苦您挤上一段路。”
延迟了少顷。
青灰道袍的人影未抬头,却有温和声音传出。
“无妨,刘掌柜多加留心沿途安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