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安妙依

神城，妙欲庵。

丝竹之声悠扬婉转，曼妙歌声如清泉流淌，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堂在朦朧月色笼罩下，更显縹緲梦幻，不似人间。

刚刚经歷了一场小境界突破，又了却了古族大患，叶凡、圣皇子、姬子、庞博一行人重返神城，身心彻底放鬆下来，登临这处闻名东荒的妙地饮酒畅谈。

无关风月，无所欲求，只是紧绷已久的神经终於得以舒缓。眾人举杯共饮，叶凡为彻底扫清不死天皇一脉的余孽而畅快，圣皇子则为暂时了断了斗战圣猿一族与不死天皇的方古因果而感到释然。

黑皇也长舒了一口气。紫霞与叶仙尚在地球，安全无虞。它甚至斩去部分修为，留下一具道身在地球守护。如今的地球，堪称宇宙中最安全的净土，五位准帝坐镇，更有无始钟等至高存在守护，即便黑暗动乱爆发，也绝无至尊敢去放肆。它甚至隱约察觉，地球或许还沉睡著其他帝级人物一一昔日它在西方游荡时，曾感受到一股纯粹而古老的光明气息，怀疑是神话时代光明族古皇的遗留。

后半夜，酒意渐浓，眾人愈发开怀。饮至酣处，黑皇率先发起了酒疯。

“说仙域话天路古来征战—大帝皆成空—.”它人立而起，用两只爪子奋力捶打著一面大鼓，彻底醉了，又哭又笑，嘶哑地唱著不成调的古老歌谣。

一条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大黑狗，此刻又哭文唱，模样令人然，隨即文引发一阵深沉的默然，自古至今，修士所求的终极目標不过是成仙，可万古以来，谁又真正做到了？无人得知。

叶凡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穿透了喧囂：“八万年前，无始大帝究竟是如何进入那方奇异世界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黑皇无比伤感，醉眼朦朧，眸子里儘是万古的沧桑与淒凉，“我那时被封於神源之中—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几人皆已半醉，沉浸在那段尘封的岁月里。

“无始大帝何等强势无敌可他，也有老去的一天啊”黑皇低沉嘶吼，真情流露，浑浊的泪水滚落，“从他出世，败尽诸敌，横扫生命禁区—数万年光阴流逝，再强大的人，也敌不过岁月—”

它越发伤感，用力向口中灌酒，诉说著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这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封住一位大帝—我在神源中，眼睁睁看著他——慢慢老去——”黑皇的声音带著不甘与痛苦。

“那可是无始大帝啊！一生不败，横扫九天十地，古来无敌，寂寞如雪到头来，却也只能看著自己步入暮年”世上虽有神源，却无法延缓大帝躯体的衰老，帝血太过强大，根本封不住！

“他还没成帝时，就能徒手硬接极道帝兵，格杀大成圣灵，英姿伟岸，天下无敌—可他，还是老了—”黑皇放声大哭，絮絮叨叨，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它本是一只凡犬，將被饿死时被无始大帝收养，带在身边，最终成长到不可思议的境界。无始大帝於它，如同父母至亲，感情深厚难以言表。

醉了，它喃喃地述说著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八万年前，古天舒来到紫山，无始大帝將其封入神源，瞩託他等待这一世，希冀他能获得新生，闯入仙域。

也正是在八万年前，无始大帝的生命之火即將燃尽。活了数万年，终究走到了最后的时光。

黑皇如今才想明白，为何大帝脸上笑容总是很少。他本是那个时代天地间的至强者，黑暗至尊亦非他一合之敌，为何却常露愁容？

现在想来，大帝恐怕早已洞悉不死天皇的存在，证帝后便一直在与那位天皇对峙。直至晚年，气血枯竭，恐怕是大帝率先打开了那方奇异世界的通道，並以无上手段，將不死天皇也强行拖入了其中！

说到此处，黑皇转向叶凡，带著醉意，却又无比郑重：“叶小子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大帝並未真正逝去更谢谢你，为大帝留下了先天圣体道胎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