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確信无疑,刘晋就是自己的同胞兄弟,这个人当年也並未被处决,而是逃出生天,整容后化名刘晋和阿布,在国际上兴风作浪近二十年。
而怀了马赫迪孩子的电影学院女生,正是那玛雅的母亲那梅,那玛雅是刘晋的女儿!
马赫迪尔和迈赫迪只是音译的差別,玛雅则是对萨马亚的纪念。
二十二年后,那玛雅和亲叔叔重逢,这都是缘分啊。
一块苹果递到嘴边,武玉梅看著他:“怎么,有心事?抱著手机那么专注。”
“唉,我身世崎嶇啊。”易冷莫名感慨了一句,到了他这个岁数,不再会伤春悲秋,他就是受到了刺激,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挺牛逼的,没想到和同胞兄弟一比,自己確实只是个弟弟。
“没事,以后有我疼你。”武玉梅硬是把苹果塞进易冷嘴里。
六月下旬的天气,凉爽湿润,武玉梅捨得钱,开的可不是什么快捷酒店,而是五星级宾馆,二十八层的高度,將外界一切杂音摒弃,洁白的柔软的大床,细雨濛濛,再有一个对自己钟情的人儿。
酒不醉人人自醉属於是。
在刘晋光辉歷史刺激下,易冷的心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自己还不知道能有几年活头,何苦来哉,还不如尽全力让身边每个人得到幸福美好。
发生的就挺突然的,但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也不知道是易冷把武玉梅拿下了,还是武玉梅把易冷拿下了,反正是滚到一起去了。
“原来你没问题啊。”武玉梅说。“害我担心”。
易冷说“下午还想不想上班了。”
一看时间,快该考试了,两人赶紧穿衣服起床,送孩子去考场。
住在隔壁的暖暖不晓得午休发生了什么事,一心都是考试。她只是稍微有点纳闷,武阿姨的表情好像吃了金丝雀的猫。
考场周边禁行,武玉梅和易冷一起把暖暖送进去,然后自行离去,路过药店买了盒药自己悄悄吃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可不想在事业上升期被怀孕生孩子拖累。
为了爱情也不行,只有穷过的人才明白,事业比爱情重要。
中考三天,六月二十四到二十七,易冷一直陪到底,暖暖发挥正常,成绩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发挥失常也没关係,上官恩师的关係很管用,上近江外国语学校没啥问题。
终於考完了,接下来还有填报志愿,办毕业手续,拍大合影之类,正式结束初中生涯,暖暖也將离开江尾,离开外公外婆,去近江读书和生活,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小姨在集团影视中心乾的风风火火,肯定没法去近江陪读的,暖暖一个人能行吗,答案是肯定行,外国语学校是寄宿制,每周可以回家,暖暖虚岁都十六了,已经能单独生活了。
易冷先回近江打前站,把租出去的房子收回,给向沫扫墓,告诉她女儿上高中了,再配合上官谨展开项目。
第一站就遇到了困难。
易冷家在近江有个房子,是他结婚时购买,当时近江房价还不高,均价只有五千,这房子也了易冷全部积蓄,还背了十五年房贷。
房子地点极好,是从幼儿园到初中的全流程学区房,闹中取静,交通便捷,现在房价已经高达五万,比买的时候翻了十倍。
当时的装修,是易冷和向沫亲自设计,所有的家具和软装都是亲自挑选购买的,温馨的小家,承载了多少爱的回忆,暖暖从出生到十三岁,一直住在这里,回到自己家,她一定非常开心。
在易冷蹲监狱的日子里,朝思暮想的一幕就是回家,但是当他得知向沫不在的时候,却又不敢回来,怕家里的一点一滴刺激到自己。
经过近两年的疗伤,易冷已经能够面对故居,他来到锦绣家园三號楼七楼自己家门前,赫然发现房门开著,室內一帮装修工人正在施工,原有的装潢都被拆了,家具也不见了。
易冷先退后一步查看门牌號码,確定自己没走错,这是怎么回事,房子只是出租,又没卖掉,凭什么砸装修扔家具。
“停下来!都给我马上停!”易冷喝止装修工人,质问他们为啥砸自己家。
“你是房主么?”装修工人的头儿反问他,“我们和房主签了合同的,你又是谁?”
易冷没为难这些工人,他只是把电闸拉下来,然后给小姨子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向冰大惊,说姐姐出事之后,我帮暖暖办的转学手续,又把房子租出去还房贷,是放给中介公司的,並不和租客直接打交道,房租一次性交满一年,从不拖欠,合作还算愉快,但绝对没把房子卖了啊。
於是易冷报警,这事儿不小,让向冰带著房证儘快赶过来处理。
向冰现在好歹是部门负责人,时间相对自由,她藉口去省城联繫后期製作,就带著房证风风火火赶过来了。
到了地方,对方房主也在场,两边各自出示自己的房证,向冰拿出的房证上写著易冷和向沫是房屋所有人,这是一本早期办的房证,还是绿色的封面,而对方的房证则是新式的红色封皮,显示房主姓名已经换了,交易日期在几个月前。
有人偷摸把自己的房子给卖了。